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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件比较奇异的事(2)

我在火葬场工作这5年 作者:李喃生


3.?问米

这个事,说出来挺普通,可就是无法解释,最多只能说从事这个职业的人是神棍!像阿坤那样。我们这里称这种人为“问米婆”,这次我要说的是神乎其神的问米婆——凌婶。

凌婶原来与我们不在一个镇,她是从外地嫁入的,她所在的山镇与我们镇相距五十多里。据说,凌婶并非与生俱来就拥有这种神奇的能力,而是在她丈夫死后,她悲伤过度,一觉醒来,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我外婆去世八年了。我妈和三个舅舅日益思母,想知道外婆在那边过得怎样,在2000年中秋之际,约定去找凌婶见外婆。

凌婶深居简出,且只在上午十一点前接待客人,过时不候,十多年来一直这样。

那次,我给两个舅舅和妈妈当车夫,早晨六点起床赶路,到凌婶家那儿才七点半,我们赶了“头炷香”。

凌婶看上去就一农村妇女,端坐大厅边房,房内摆着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墙壁上没有贴“钟馗捉鬼”之类的画。我们敲门进去。

凌婶盘腿坐着说:“你们来啦?”

我妈说:“是。凌婶,请帮我们请我妈上来,问候她老人家。”

凌婶点点头,也不问我外婆生忌日(注意:凌婶绝对不认识我们一家人)。过了许久,凌婶睁开眼睛说:“大妹(大妹是我妈的小名,姐弟里我妈最大)你们来啦?”。

我妈一下就泪眼婆娑。凌婶的语言动作十足像我外婆。

凌婶看看大舅、二舅(三舅没来),说:“大仔、二伢也到了,阿幺呢?在上海还没回来?”

虽然是简单的一句话,但深深地震撼了我。这也太神了!凌婶怎知哪个是大仔,哪个是二伢?可她分出来了!连幺舅在上海她都能知道?我外婆去世时,凌婶还没嫁入我们镇呢。

简单解释后,我妈问:“阿妈你在那边住得好吗?有钱使吗?”

凌婶说:“有,有两个丫鬟,开始时房漏水,现在修好了,树荫下草地碧绿,还有个果园,挺好的。”

我在此不得不解释一下,外婆去世时我们给她烧了俩纸丫鬟——农村给死者烧纸丫鬟的很少。开始两年舅舅说外婆老托梦说房漏水,后来大家斥资给外婆修了水泥坟。外婆葬在一棵大树下,坟山下就是橘子园!可是,凌婶怎么知道这一切?

后来大舅问:“妈,你还记得几个孙子吧?”

凌婶做出外婆的标志性手势,说:“大孙子吃国家粮了,娶了个好老婆。”

大舅又问:“二孙子呢?”

凌婶说:“哼!娶个捞妹!”确实,大表哥是校长,吃国家粮,娶个好老婆!二表哥娶的是四川妹,我们称外地人为“捞”。

二舅问:“那我的子女呢?”

凌婶说:“二伢啊,别在北京,回来吧。阿妹天天窝在家干吗呢?”嗯,二舅的儿子去北京读书毕业没回来,女儿刚毕业在家待业。

我颤颤地叫了一声“外婆”。

凌婶看看我,对我妈说:“大妹啊,让阿喃别像你们了。他命不好,书读不成还有大把事干啊,我的乖喃。”阿喃是外婆对我的昵称。是的,我参加过两次高考,每次都是在考前一周受伤,书没读好。听到这里,对外婆的思念之情越发浓烈,我差点流泪。

后来,我们还问了许多事情,凌婶对于过去事情的回答基本正确,也问了些未来的事情,对和不对只有以后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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