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退烧之前,就看这孩子的身体能不能撑得过去,输了就会死,赢了就活得下去。毕竟连我也判断不出到底是什么病。虽然很可怜,但目前也只能让她睡暖和一点,让她多喝水,再观察看看……”
阿母一直陪在阿铃身边,但今天阿母身子也不舒服。阿母很担心自己,只是身体撑不住。
对不起。
阿铃很伤心,昏沉沉地流着泪时,突然有人伸出手,抓起从阿铃额上滑落的手巾为阿铃擦眼泪。
阿铃想睁开眼。谁在身边呢?爷爷吗?阿先大妈吗?阿爸很忙,不到晚上不会来这儿。难道是医生来了?
不知是谁的手在抚摸阿铃的额头。对方的手很冷,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是阿母吗?阿母身体好点了,起来看我了吗?
阿铃努力想睁开双眼。她拼命转动眼珠,脸颊抽动,仿佛滚动圆木般让沉重的身子仰躺,想看看身边那人的脸。
那只冰冷的手离开额头。阿铃像追赶对方的手似的好不容易睁开双眼。
有个黑影笼罩在仰躺着的阿铃头上。好像不是大人。是个跟阿铃差不多大的人影。
—是谁?
那人影像是要回答阿铃内心的疑问,弯下身来,在阿铃眼前探出脸。阿铃终于看到了对方。
是个小女孩,对方比阿铃还小,而且那孩子—在扮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