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蜜斜坐在后门的地板边缘上,风姿绰约地抱着三弦琴,脸贴着琴颈,正在弹三弦。
阿藤刚刚点燃的蜡烛不知何时熄灭了,黑暗在户外静谧地降临,一点一滴地渗进屋内,天花板和墙壁的界线渐渐模糊不清。只有阿蜜白皙的脖子、手背和指尖隐约发出亮光,像一朵在黑暗中盛开的葫芦花。
“哎,乖孩子来了。”
阿蜜察觉到阿铃的动静,停下弹琴的手,转头对阿铃微笑。琴声停止后,阿铃感到一阵冷风拂过脸颊。
“你好一阵子没出现了。”阿铃说。
她有些顾忌地挨近距阿蜜二尺远的墙边。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出于害羞和紧张。阿蜜实在太美了。
阿蜜轻启红唇呵呵笑道:“我总是随心所欲。”
“铮—”她弹了一下三弦。
“再说,你也没有对着镜子呼唤我不是吗?阿玄对你很温柔,你似乎心满意足了?”
阿铃知道自己现在满脸通红。
“哎呀,好可爱,乖孩子像喝醉酒了呢。”阿蜜愉快地笑着又斜倚着三弦琴颈。早已死心了 死心什么呢 死心我永远 永远不死心—
握着象牙拨子的柔软手指白得宛如不合季节的雪。阿铃着迷地望着阿蜜,陶醉在她的歌声里。
阿蜜唱罢一段,换一只手握着拨子,手指像梳发一样在发髻间游走,那动作和阿藤刚刚在厨房做的一样,但是阿蜜行云流水般灵巧的手指、高举手肘时的优雅以及袖口露出的手臂光润的肌肤,跟阿藤比起来仿佛是迥然不同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