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仪冷冷一笑,“皇上紧张的不是本宫,而是本宫腹中的皇儿,难道你没们发现,皇后那贱人要力保谢良媛?若不是本宫怀了帝裔,你以为皇上会在众妃嫔和命妇面前不顾皇后的凤仪,果断地处置了谢良媛吗?”
锦荷和锦菊噤声,对于皇上的是非,作奴婢的不敢判断。
锦荷比较机灵一些,她恍悟,“难道皇后因此不忿,所以又要准备一个人 ”取而代之四个字在她嘴里翻滚了一下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锦菊连忙说,“不管是什么原因,娘娘只要生下了小皇子,娘娘在后宫的位置还是无人能敌的!”
锦荷向锦菊打了个眼色,锦菊惊觉自己说漏了嘴,连忙磕头,“奴婢该死!”
宁淑仪并没有发火,相反,她的怒火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代的是一种无奈,她摸了摸自己不明显的腹部,唇角含着一抹苦笑,“小皇子?谁知道本宫生下来的是公主还是皇子?有人保证本宫一定生皇子吗?”
锦菊说,“皇恩泽厚,娘娘生的一定是小皇子。”
“万一不是呢?叶妙儿那贱人病了那么多年还不肯放过她手中的大权,你以为是什么原因?”
锦荷小心翼翼地回答,“是因为 皇后为陛下生了大皇子?”
“没错!”
宁淑仪的目光凛然起来,“只有本宫生了小皇子,才会有筹码和她争,现在不管皇上多么的宠爱,都不是实在的!”
“所以,本宫不要万一!”
不管如何,她都要生下皇子,只有那样,她才有机会取皇后的位置而代之。
锦荷眼睛一亮,给了一个主意,“过了元宵节,宫里惯例会请天音寺的无痕大师为皇上和皇后暖福,据说当年皇后多年无子嗣,还是这个无痕大师出马,才让皇后生了大皇子,奴婢也打听过了,这无痕大师在民间很有些名头。”
宁淑仪沉吟,半晌,才毅然说,“那好,锦荷,帮本宫送信给宁夫人,叫她想办法让大师到时候到金华殿一趟。”
锦荷连忙应是。
正在宁淑仪想办法怎样生个儿子的时候,太后这边也已经把来龙去脉打听了个清楚。
默言不是要出卖皇后的意思,她知道就算不说,太后是后宫里的人脉关系,迟早会查出来的。
若是到时候发现自己对她不忠,失了信用度,失了太后的喜爱,以宫人见高拜,见低踩的惯性,她会过得比在针管房艰难百倍。
在默言道出真相之前,太后当然已经派人打听得清清楚楚,知道皇上曾经出现在泮月阁,离开的时候面带不快之色。
所以听了默言的话之后,又是怒又是无可奈何,“妙儿也太要强了一些,都这么多年了,还看不开,只要皇上心里有她和孩儿,就算他现在宠爱哪个女人都只是暂时的,做妻子的应当对自己的夫君体量大度一些。”
默言不敢妄自评论,只敢低头听着太后说话。
李公公在太后身边许多年了,他说道,“宁淑仪今日也太嚣张了些,那么多人在,想要喧宾夺主,也难怪皇后沉不住气,儿孙自有儿孙福的,太后你也不要为他们的事而太操心。”
太后轻叹一声,默言连忙送上一杯热茶,让她润了润喉咙。
然后她扶着躺到了锦榻上,轻轻为她按摩腰部,今日坐的时间长了一些,默言猜她一定会觉得腰背劳累了,幸好她从前也热爱此道,对于按摩桑拿有些心得。
“皇上也是个倔脾气的,她这样设计皇上,只会让皇上离她越来越远,这又是何苦;两夫妻算计来算计去的,怎么也不像样子呀。”
李公公赞同:“先帝和太后的感情才真真是相敬如宾,皇后娘娘应该学一下您的。”
太后开心地笑了,“你呀,一直就在哀家身边,怎么就忘了哀家当年无助过呀。”
李公公不动声色的恭维,“不管后宫斗得多厉害,太后以你的仁度服众,也让先帝对您死心踏地。”
“啐,你这个小李子,什么死心踏地,也不怕让她们笑话了去。”
默言微笑,“太后是一个仁慈的人,又怎么会是笑话,奴婢们尊敬都来不及。”
“小李子你看,又是一个会说话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