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脸色还是苍白,但是她神情冷冽,目光锐气四射,颇有威势。
众妃分了两排站在那,刚刚情形那么危险,只有一个小宫女受伤害,她们也很好奇到底是怎么回事。
华妃在太后耳边说了几句话,太后点头。
华妃吩咐人搬了锦杌,让脸色不好的宁淑仪坐了下来。
太监被压了上来,他的手被反绑,嘴被白布堵着,他一直骂太后,统领唯有堵上他的嘴巴,只见他一直恨恨地瞪着太后,一点都没有尊卑之分。
太后眉头一皱,“除去他嘴里的白布。”
刚除去,太监又尖着嗓音骂,“老巫婆,你不得好死,那么多条人命,你会被恶鬼缠身,一辈子不得安心,就算死了也被打进十八层地狱 ”
如此恶毒的话,仿佛太后杀了他全家一样。
华妃打了个眼色,小卫子心神领会,走上前去狠狠地掴了他一耳光,喝斥道,“住嘴!大殿之上,岂容你这样辱骂太后娘娘,是不是想死?”
耳光很重,小太监被掴得牙肉出血,他“呸”地一声,向小卫子吐口水,口水中还渗着血丝,恶心之极!
“哈哈哈 死?你这老巫婆,妄顾人命,你的女儿就是金枝玉叶,我们这些人就是地上的泥,你们说要杀就杀,死了一个公主,就让德善宫所有的人陪葬!你们为什么不陪着去死?难道我们做奴才的就活该死 ”
小卫子被这么恶心的物体吐中,自然是怒不可抑,又是狠狠地掴了两个耳光,让他无法再骂下去。
然后才转身,“禀太后,奴才认得他,他是敬事房的人。”
太后挑眉,神情更凛然了,“敬事房?谁是管事的人?”敬事房的人来刺杀哀家,好大的胆子!
“罗公公大概不知道这事。”小卫子踢了那太监一脚,喝道,“别装死,快回答太后的话!”
“我呸!”太监倒是很倔强,目光充满着恨意,“这老巫婆杀了我甜儿,今日我杀不了她为甜儿报仇,到了黄泉路上也没脸见我的甜儿。”
“甜儿到底是什么人?”华妃见太后脸色难看,于是代为问话。
“甜儿是德善宫的宫女,德善公主的贴身宫婢。”小卫子说道。
“大胆,在宫中,宫人不可私通,你一个太监和宫女私通,还敢来这里生事,惊吓太后的凤体?你可知道该当何罪?”华妃轻斥。
“放屁!我和甜儿才不是私通,是罗公公向皇后娘娘求情许了我们 对食 ,本来今年六月初一就是我和甜儿 对食 之日,不料,你这老巫婆这么狠毒,让整个德善宫为一个疯公主陪葬,你 你们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那里多少人命啊!”
太监叫得声嘶力竭,惨烈得让人毛骨耸然。
巡卫军统领又拿白布塞住了他的嘴,他只发出“嗯嗯”的声音,目光却依然迸射出恨意。
事情已经水落石出,这不是刺客,而是一个为心上人报仇的可怜人。
华妃的语气缓和了一些,问太后意见,“太后,你说要怎样处置他?”
太后靠在锦背上,闭了闭眼睛,疲乏地说道,“哀家要知道谢良媛的情况,这个人 ”
然后没了下文。
华妃心神领会,接话道,“辛苦大人了,这个人交给后宫处置就行,不用惊动陛下,皇后娘娘身体也不好,更不能让她知道。”
“臣明白,臣告退。”
上官统领抱了抱拳离开了永和殿。
待他离开,宁淑仪问道,“姐姐,这人刺杀太后,你不会就如此放过他吧?”
华妃淡淡地说,“后宫之事,本来是皇后来处理,可现在皇后身子不好,没有精神处理这样的事;所以本宫也只是照太后的意思来处理,宁淑仪你怀孕很辛苦,不要劳神了。”
宁淑仪脸色微青,这个华妃算什么,一个失了宠的妃子敢出面管后宫的事,今日的事,就算太后没心情管,那也轮不到华妃!
太后陡地睁开眼睛,语气沉稳,“哀家自会处理,你们什么都不用争。”
闻言,华妃脸色颇不自然。
宁淑仪也僵了僵。
众人更是噤声。
殿上只有那太监“嗯嗯”的声音,越更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