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暑假过去,你减重十斤,眼圈都变黑了,那不是太阳晒的。
开学前一个星期,你就住回到学校宿舍。你去他的宿舍找他,他不在,倒是见到了你半年前教过的英语一级学生。学生一眼认出了你,手忙脚乱地把满地的瓜子皮拨开请你进屋坐。屋子里一股臭袜子的味道,显然这些北京孩子一整个暑假就盘踞在这里以逃避父母的约束。你没进去,托他们转告他,回来后到英语系教研室去找你。
这个暑假前后,你们都长了一岁。现在你二十一岁,上研二;他二十岁,上大二。生命在这样充满预期的阶段徐徐展开,你们各自都已经为重逢的这一天做好了身体和心智上的准备。如果生命之火在金色的秋天燃烧,那原本应该有多么绚丽。 2
我
新学期的开始,对于老生来说总是比较轻松。受了一年气的大一新生如今上了一层楼。如果加上军训的一年,其实这些家伙可以说是大三的了。动作麻利的男生们这些天都志愿去火车站或学校南门迎接新生,特别是新生中的女生。其他宿舍的门口频频出现一些稚嫩的女声,来找老乡或者师兄。由于同屋除我之外全是北京人,北京女孩没有背井离乡的感觉,自然也没有找老乡的传统;我的老家又过于偏僻,很少有人能考到这里,所以我们宿舍倒是相对清净。
同学们传达给我关于你的信息,说得神乎其神,似乎是我的英语六级考试出了问题。我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这事可不能和他们讲。我听到后显得忧心忡忡了一会儿,你到宿舍找过我这事就过去了,没有成为一件新闻。那晚一拥而别,时间过去了好几个月,当初的刺痛差不多已经淡化,现在听说你来找过我,我心里其实很激动。但我没有急着去找你。我等你等了那么久,不怕再等一两周。我决定先忙完手头的事,过两周再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