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庶出,简直就是个孽种。慕容成杰那老狐狸自然是不肯的,无奈慕容傲坚持。不过婚事也不敢大肆操办。”尉迟凌轻哼一声,又道,“据我打探,这楼烟落的母亲原是江南歌伶,据说是个清倌儿,楼封贤南下对账之时曾与她有过一段露水姻缘。两年后,她带着孩子寻上门,楼封贤纳了她为妾。两年前的事,又是风尘女子,谁知中间有何花样?所以楼烟落的身世想来十分可疑。”
“庶出?”风离御轩眉一挑。
“不过,楼烟落本人却是闻名晋都的才女,才情远在其妹楼映月之上。听闻她五步能成诗,且琴棋书画皆通,女红绣工更是了得,自创了闻名天下的乱针绣。楼封贤倒也未曾小看此女,府中下人们待她亦是礼遇。”尉迟凌赞道。
“是吗,她倒是多才多艺。”风离御略略沉思。楼烟落的绣工他今日见识过,的确不同凡响,这乱针绣的名号也起得十分贴切,飞针走线如行云流水般畅然,乱中有序,意境深远。
“难不成庆元侯慕容傲真的动了心?”风离御轻轻将束在金冠之下逸出的一缕黑发顺至脑后。忽想起什么,又问,“楼烟落的母亲既是歌伶,那她可是通晓音律,能歌善舞?”
“这倒没有听说。”尉迟凌摇头道。
眸色一黯,风离御再次陷入沉思。他以为慕容傲的心中只有“她”,还是因为她长得神似“她”?脑中回想起遇见她的那一幕,她的淡雅,她的端庄,她的惊愕,她的困惑,以及枕巾撕裂后她眉宇间透出的隐怒,还有她愤然转身离去的背影。看起来,这个楼烟落脾气还不小。一念到此,他的嘴唇拉高弧度,轻笑出声,这个女人有点意思!
“你笑什么?”尉迟凌好奇望过来。
“没什么!”风离御暗自一恼,宝石般的眼眸中闪过煞气,冷冷道:“庆元侯娶妻,本皇子自当送上大礼!”语毕,一套周密的设计已在他脑海中形成。
她嫁不成,而且是一定的,他保证!
烛火摇曳下,风离御冷冷一笑,那一刻,他急切地想知道,当泰山崩于顶时,她会有什么样的表情,还会像今日这般淡然吗?会是惊慌?还是泼妇般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