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俾斯麦使普鲁士的政策比他表面上的主子所期望的还要具有攻击性。然而,对战争的谴责不能只贴在普鲁士的门上。法国从1869年3月起就表示了他们对霍亨索伦候选人的反对意见,但相关的消息于7月2~3日在巴黎传开之后,马上得到的反应就是战争渲染。居斯塔夫总结了法国的态度,说市场是“冷静的”,但是:
你无法想象今天早上这个新闻在公众和政府中所造成的影响,他们要不惜一切代价来阻止王子被命名为西班牙国王,而且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的出现,人们不惜与普鲁士一战。这里大家都在说这也是皇帝的意见,再也找不到一个比这更好的机会来用一个大家都关注的事情作为借口发动战争的了。
相应地,7月6日,法国政府批准了一个由格拉蒙特起草的火药味十足的声明,并在立法院进行了宣读。正如居斯塔夫所看到的,格拉蒙特的“暴力型的”语言是政府立场的真实反映:只有“国王坚决地否决”霍亨索伦候选资格这样的语言才可能让他们觉得满意,而且,如果利奥波德打算接受王冠,就会被认为是“宣战”。他重复到,“在这里,人们已经完全做好了战争准备,而且人们认为再也不会有更好的让人拥护的理由来进行战争。”当居斯塔夫看到法国总理奥利维耶时,奥利维耶警告他法国将会采用“一切手段”来制止这个人的候选资格,“甚至战争,而且在目前的这种形势下,战争的热情不会低于1789年的时候”。“皇帝将会得到他所想要的,”居斯塔夫预言道,“他想要的就是由议会投票宣布的战争。”
法国朝这个方向上迈出的关键一步是格拉蒙特在7月12日提出的坚决的主张—此时,利奥波德已经退出—伯尼特迪毫无道理地要求威廉“保证他不会再一次批准这个候选资格。”这种要求永远也不可能得到满足,因为威廉不可能给出这样的保证,而格拉蒙特一而再、再而三固执地要求伯尼特迪去做这样的尝试,意图很明显是想要激怒柏林,就像是要求给拿破仑三世写一封道歉信一样。以这样莽撞的方式,格拉蒙特不仅对于威廉对伯尼特迪最后抚慰的话语没有感到满意,甚至还抓住埃姆斯的电报作为战争口实,而且在7月14日下午获得了批准进行法国的战争动员,尽管没在拿破仑三世再一次捡起他惯用的解决所有外交难题的办法—召开议会会议之前。但是为时已晚,7月15日,奥利维耶和格拉蒙特向内阁提交了埃姆斯事件的说明,这份文件采用了与俾斯麦同样的歪曲事实手法,之后,法国向普鲁士宣战。一直到这个消息传到了柏林,威廉才同意在普鲁士进行动员。“法国决定进行一场论战。”迈耶·卡尔最后总结道。人们很难不同意,就算这是一场论战,也深受俾斯麦欢迎,而对法国而言是致命的。按照居斯塔夫的说法,法国的看法是“如果我们不得不进行一场战争,如果战争无法避免,那么现在开战要比6个月后更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