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英国,这个进程的发生是相反的,在罗斯柴尔德家族赢得了皇室的认可,而且与皇室建立起了很亲密的关系之后很多年,他们才能够在贵族院获得一席之地,原因是在1866年,犹太人成为贵族虽然已经扫清了法律上的障碍,但是维多利亚女王一直在现实社会生活中强烈抵制这种做法。早在1856年,罗斯柴尔德家族上朝的问题就已经提上了议事日程,当时维多利亚在一个皇家的画室注意到列昂内尔的女儿莉奥诺拉长得“相当俊俏”。但是真正的社交突破是在1861年的剑桥,当时纳蒂被圣艾尔本斯公爵介绍给了威尔士王子(后来的爱德华七世)。后来,对打猎的共同爱好又让王子结识了阿尔弗雷德和里奥。赛马也起到了类似的作用:当王子1864年在德比“分享他的蛋糕、蛋黄酱和香槟”的时候,迈耶感到非常高兴,1866年也是一样的情况。不久之后,家族的成员就经常被邀请参与宫廷的仪式典礼或者是有皇室参与的贵族聚会。作为回礼,他们也招待皇室的成员,主要是—但不仅仅是—威尔士王子。第二年的3月,王子参与了迈耶在门特摩尔的猎鹿活动,两个月之后,他出席了安东尼家晚宴;1871年,他和亚历山德拉公主出席了列昂内尔家“冗长的宴会”,4年之后王子在迪斯雷利的陪同下在费迪南德家吃了饭。王子还出席了1878年罗斯伯里与罗斯柴尔德的婚礼(王子的叔叔剑桥公爵作陪)以及1881年里奥娶玛丽·佩卢贾的婚礼—这些都是皇室对宗教宽容的重要表态。
除了这些比较正式的场合外,哈尔王子(迪斯雷利这样称呼他)还参加了很多他喜欢的一些休闲活动,比如阿尔弗雷德在他的晚宴上可以请来像内丽·梅尔芭、阿得琳娜·帕蒂这样的歌剧明星以及女演员萨拉·贝恩哈特;家族的另一位在日渐兴盛的“娱乐业”的朋友是自由党人阿瑟·苏利文爵士。费迪南德也知道怎样来取悦这位朝廷的继任者:当王子1898年在瓦德斯顿摔下楼梯弄伤了脚的时候,这个故事上了全国的报纸。作为一名狂热的亲法人士,他也经常是海峡对岸的罗斯柴尔德的座上宾。在1867年夏天,詹姆斯在堡罗涅接待他。他也在5年之后参观了费里耶尔(1888年又重返了那里),而且还在1895年与阿方斯在康尼斯共进了午宴。在他即位后,这样的接触也没有停止,反而更多了。罗斯柴尔德家族成员成为了爱德华七世国际社交圈中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这个圈子的其他成员还包括萨逊、铁路金融大亨莫瑞斯·德·赫希、厄内斯特·卡塞尔、霍拉斯·法古阿及其他被爱德华·汉密尔顿认定为“杰出人士”的人员。
然而,如果因此就把罗斯柴尔德家族描绘为敬畏皇室,或者因为这个原因特别急切地想爬到贵族位置上的话,那就全错了。举个例子说,纳蒂开始的时候发现威尔士王子的谈话“非常普通而且非常乏味”。“他狂热地喜欢围猎。”他告诉他的父母,
非常喜欢猜谜以及很烈的雪茄,很难想象他是一位最终会成为严谨的继承了其父亲家族那种刻板态度的日耳曼王子。他特别有教养,这当然是他应该具备的品质。如果他随心所欲,那我会非常吃惊地发现他会去赌博,而且当然就不可能去上他现在应该上的法律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