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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醒花斑猫的,不是吱吱喳喳的斑鸠,不是在云朵里探头探脑的阳光,也不是在附近作响的松鼠,而是一只号叫的猎犬。花斑猫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歌声—充满蓝调的曲风,听起来既忧郁又温柔。它穿透了森林,随着晨风飘扬。她可以感受到歌声中的凄怆。这首歌听起来就像这样:
喔,我心头套着沉沉的铁链,
醒来,在这溪边。
嘿,我心头套着重重的铁链,
独坐,在这溪边。
你难道看不出,我将死去?
你难道看不见,我在悲泣?
你难道不能施舍给我这只老狗一根骨头?
喔,我醒来,在这雨中,
流下的,却是我的泪水。
嘿,我醒来,在这雨中,
流下的,却是我的泪水。
你难道看不出,我的努力?
你难道听不见,我在悲泣?
你难道感受不到我的孤寂?
你难道不能施舍给我这只老狗一根骨头?
她朝着歌声的方向竖起了耳朵。然后,她站起来,循着那蓝调的旋律,走向了深深的松树林。远离了马路,远离了废弃的旧窝,远离那些把她和她腹中的小猫遗弃在这里的人们,随着歌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