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吗套我的话啊!”大和尚突然慌了,宇佐忍不住笑了出来。于是,大和尚羞赧地笑了。人只要一害羞就显得年轻,英心和尚在那一瞬间,找回了少年仰慕小阿姐的年少青涩。
然而,刹那间他又恢复出家人安然的面貌。年少青涩消失了,变回那个在宇佐难以想象的漫长岁月中,见识过种种事情的表里,不时地向菩萨提问,就算得不到解答也没有怨言,就这么一心向佛直到今天的大和尚。
“宇佐啊,收留加贺先生之于丸海藩,就像御赐外褂之于三幅屋。你懂吗?”
宇佐渐渐领悟。
“是,我懂。”
“比起人命—有时虚名假义更显重要。所以小阿姐死了。所以嘉介的孩子被砍死了。”
“即使如此,那也是错的吧?”
“那么,怎么矫正?如何纠正?”
大和尚问得认真。宇佐再次抓起抹布扭绞。
“尽量做得正确。”
“什么叫正确?取消御赐外褂这种制度?那样的话,驿馆会失去名誉。把加贺先生赶走?那么,丸海藩会被收归幕府所有。当然,就算藩被幕府并吞,对我们来说也不痛不痒,可是看到眼前众多藩士走投无路,总会有点于心不忍吧。”
一旦为了救急而发行的藩币亏损了,市井小民也会骤然抱怨起谋生不易。
“我当时要是敢说谎护着小阿姐就好了。好比把弄坏的东西藏起来,或是宣称是我弄坏的,总之方法多得是。直接发脾气,是最没用的做法。”
“那我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