鸨母见我如此，惶然地望着我：“小……小贱人……你要……做什么……啊！”

我没有一点犹豫，对准她的心口狠狠地戳了下去。我不知道自己戳了多少下，只知道自己是被一双手拉了起来。我一下子被惊醒，才知自己做了什么。看着满手的鲜血，再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的鸨母，惊骇地直往后退，却被手上的力道制止了逃离。

我看清了拉我的人，是一个雍容华贵的少妇。她的手很美，也很白皙，与我沾满鲜血的手相比，太美、太干净了。她看着我，眼中有错愕还有一丝意味深长。

我躲开她的手，猛地后退几步。我不知道一个女人，一个穿着如此尊贵的女人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画舫。她看着我，并没有去看地上的尸体一眼。

“姐姐……姐姐……”卫青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我颤抖着回头，看着地上的卫青，有些茫然。

眼前的画面忽然消失了，我猛地抬起头，发现自己此时正站在江边。江水拍打着江岸，不断翻涌，竟有种要将我吞噬的感觉。我想转身离开，才发现江水已经漫到了我的腰际，心中一慌，便觉得脚下一紧，像是被人抓住。我骇然地低下头，透过冰冷的江水，看见了那是鸨母的手。

“啊！”恐惧袭遍全身，我拼命地挣扎着想要退开，全身的力气却在这一刻被抽空了。

撕裂心肺的疼痛蔓延开来，江水涌进口鼻中，无止无尽，夺去了我的呼吸。

慢慢沉入水中，我睁不开眼睛，感觉身体有千斤之重，冥冥中想要将我拖入地狱。我忽然好害怕，我不甘心就这么死去。我不想死，我想活，我要活，就算是一天也好……没有烦恼，没有恐惧，没有负担的日子，哪怕一天也好……

谁来救救我？谁可以救救我？

“救……我……”我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发出了对生的渴求。

不知是老天听见了我的呼唤，还是我命不该绝，经过无数次挣扎之后，眼前的黑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