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斯。”他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她转而对我说:“你晚了四分钟。”
“我昨天提前四分钟回来的。”
“晚上回家的时间是不能累计的。马上给我进屋去。”
帕奇还没有回答我,所以我不想走,可是看起来又没得选择,于是我对他说:“等你电话。”
他点了一下头,可是视线还集中在树林那边,我知道他的心思不在这里。我下了车,脚刚着地,车子就加速冲了出去。不知道他这么匆忙是要去哪儿。
“只要我给你定了回家的时间,你就得按时回来。”妈妈说。
“才晚了四分钟。”我的口气暗示她有点过于大惊小怪了。
结果招来了她煞是不满的一个白眼,“你爸去年被害。几个月以前你又差点儿丢了小命。我想我有权利加强一下防范意识。”她两手叉在胸前,蛮横地走回屋里。
好吧,我是个无情无义的女儿。算你有理。
我把注意力转向对面路边的一排树上。没有什么看起来不正常的地方。我等待着那股寒意升起,以警告我那后面藏着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可是什么感觉都没有。温暖的夏日微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空气中充斥着蝉鸣。树林在银色的月光下一片宁静。
帕奇根本就没看见树林里有什么东西。他匆忙离去是因为我一时冲动,说出了那三个字,那三个沉重而愚蠢的字。我当时在想些什么?不对。现在帕奇在想什么?他是为了逃避做出回应才走的吗?我相信自己已经知道了答案。我相信这就是为什么我会被丢在这里,眼睁睁看着他的车子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