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经常搬家,”我说,“你呢?”
她皱皱眉头:“我一直住在这个镇上。”
“好像也不错。”
“我看你好像还没融入到那些人中去。”
“我不想融入进去。”
伊玛喜欢这个回答。我低头看着我的托盘,拿起勺子,立即想到了刚才那个勺子,摇摇头,笑了。
“你笑什么?”伊玛问。
“没什么。”
我爸爸像我这么大时,也坐在这个餐厅里吃午餐。他那时还年轻,有一生的路要走。我环顾四周,想知道他曾坐在那里,和谁聊天,是否像我记忆中那样容易大笑。
这些想法像一只巨大的手压向我胸口。我眨眨眼,放下勺子。
“嘿,你没事吧?”伊玛问。
“没事。”
我又想到了蝙蝠女人和她对我说过的话,疯子老蝙蝠,嘿,也许她的绰号就是这样来的。她那样的名声不是想有就能有的,得做些疯狂的事情才行。比如告诉一个亲眼看到父亲死于车祸的男孩说,他思念的亲人仍然活得很好。
我的记忆闪回八个月前,我和爸爸妈妈刚刚在洛杉矶安顿下来。父母想给我一个能够上高中,可以打篮球,也许还能上大学的地方。
计划不错,对吗?
可现在爸爸死了,妈妈精神崩溃了。
“伊玛?”我说。
她警惕地看着我。
“你知道蝙蝠女人的事情吗?”
伊玛皱皱眉头,眼睛上的睫毛膏先皱到一起,然后像扇子一样展开:“现在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
“你为什么坐到这里来呀,”伊玛说,“你以为,疯狂胖妞一定知道疯狂蝙蝠老女人的全部事情,是不是?”
“什么?当然不是。”
伊玛端着托盘站起来,“你还是离我远点吧,好吗?”
“不,等等,你不明白——”
“我很清楚,感谢你那天做的好事。”
“别那样说好吗,伊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