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我倒了威士忌,然后消失在后门。我把酒放回去,起身去看看街道。透过前窗,我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门厅入口,并没有厄里斯或是她奇怪同伴的身影。
没过多久,酒精就麻醉了我的神经,周围熟悉的环境渐渐让我静下心来。我一直喜欢这里折中的感觉,像一个颓废的地下酒吧——番茄红的墙、暗色的壁板、车轮形的吊灯挂在印花的天花板上。酒吧后面的墙装饰缤纷——镜子、啤酒杯、古剑、左轮手枪,中间有很多鹿角,顶部悬挂着布满灰尘的软呢帽。
正对着我的是老板的巨幅照片,下面是《退缩者》的一篇赞扬的文章。
“布鲁斯·斯普林斯汀正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但并没有很多人知道他到底是谁。门外的手制横幅上,他的名字被拼错了。但当他开始唱歌时,你会感觉一切风平浪静,其实一场暴风雨正在酝酿之中,就像歌声刺痛着你的皮肤。”
黛安的到来打断了我的思绪,她手里抱着一个棕色箱子。她把箱子放在吧台上,打开盖子,取出棋牌。
“这是什么?”
“你不记得了吗?以前我们谈论你的工作时,你提到过。我的一个朋友在伦敦时从大英博物馆带给我的。我把它拿出来让你开心一下。”
我立刻认出来了,这是乌尔皇室游戏的复制品,是最古老的棋牌游戏。大英博物馆珍藏了稀有的两个原件之一,那是20世纪20年代由伦纳德·伍利爵士在乌尔的苏美尔古城挖掘中发现的。
她把一根手指放在唇边,长长的指甲染成了紫黑色,每个指甲都绘上了不同的白色星座:“人们认为这个游戏是西洋双陆棋的先驱。”
“黛安,我明白你的意思。听我说,我今晚没有心情玩游戏。我有太多的烦心事。”
她移动了座位,耳垂的银环叮咚作响:“如果你想忘记烦恼的话,就需要转移注意力。休息一下吧。再说,我并不是让你玩游戏。我得到这个东西后,发现它还有预言能力。我敢打赌,你肯定不知道这一点。”
“你研究占卜?”
“只是新发展的爱好而已。”黛安两眼放光,笑道,“为什么不试试呢?我的一个朋友最近祸事连连,我帮她占了卜,她就开始转运了。”
“你太迷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