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要昏过去了，这时詹蒂莱说：“好了，弗农，放开他吧。给他几分钟，让他冷静一会儿。”警察松开了胳膊，但仍站在我身后。

詹蒂莱倒了一些水在杯子里，喝了一小口。他看起来对自己刚才的表现非常满意：“你离开派对之前有没有从范德林家里拿走什么东西？”

“没有。”我很奇怪他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科林·里德告诉我们，他听到你和范德林有过争吵。这是怎么回事？”

“哈尔欠我一笔钱，他告诉我，他没钱还我。”

“所以你就拿其他东西作为抵偿，是吗？你带走了剩下的海洛因？”

“当然没有。”

詹蒂莱猛地合上文件夹，说：“麦迪逊先生，我们有充分的证据证明范德林死于毒品过量。这个信息已经公之于众了。我们想知道的是他是怎么获得毒品的。”

“看，那只是转移人们的注意力罢了。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个女人一直在寻找哈尔·范德林从我哥哥那偷来的一块石碑。那块石碑可能是来自伊拉克的新亚述时期文物，值一大笔钱。”

“你能为我们这些门外汉解释一下吗？”

“那块石碑是亚述帝国处于鼎盛时期时雕刻的，大约在公元前800至前612年之间。”

“谢谢，教授。你经销收藏品、艺术品有七年了吧？”

“差不多。”

“很赚钱吧？”

“不稳定。有时候能赚一大笔，有时候颗粒无收。完全取决于你的人脉、关系网。”

“那你是怎样拓展关系网的呢？”

“一开始是通过塞缪尔。他是考古学家，又研究亚述学。他了解这一领域——经销商、学者、博物馆官员。现在我已经建立起自己的客户群了，最近这几年，我不需要那么依赖他了。”

“你主要关注中东的物品，是吗？”

“一开始是这样，因为那是塞缪尔的研究对象。但我也扩展了一些业务。比如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品，当然，都是皮特·范德林的收藏品。”

“你真渊博，肯定对艺术了如指掌。”虚伪的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