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把它保存在约旦，等到战争结束？”

“那里隔墙有耳。2002年秋，就在战争之前，美国收藏家游说政府放宽了出口伊拉克文物的规定。他们说伊拉克禁止文物出口的政策是‘保守的’。”

“我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考古学家抗议这一请求，想确保数以千计的历史古迹能够得到保护。政府向他们承诺任何文物都不会被破坏。真是一场闹剧。关于大规模偷盗行为的传言四起，甚至有人说还用到了先进的红外线成像系统和地面穿透雷达。战争结束之前，所有文物都会被露天开采。”

我可以看到他脸上痛苦的表情。他的感情似乎是真挚的。我问：“他有没有怀疑什么人？”

“一个美国交易商和他的同伙。”

我在脑中将贩卖美索不达米亚文物的着名美国交易商过了一遍。并没有很多人，而且我几乎认识其中每一个人：“他有没有具体描述过，有可能是谁呢？”

“我认为他只知道这么多，或者有可能他不希望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指控任何人。但他提到了西34大街的一个办公室，离哈得孙河一两个街区的样子。他怀疑博物馆其他一些被偷的文物都是通过巴格达的代理商运往那里的。”

“具体的地址呢？”

托马斯叹气道：“对不起，我只记得这么多，尽管他确实找出了那个交易商的两个同伙的身份，是一男一女。那个警告你的女人，你说她叫厄里斯？”

“是的。”我说，又想了一遍她的名字。厄里斯，希腊神话中冲突、战争和痛苦的化身，非常适合她。

“她是其中一个。”托马斯满不在乎地说，“她的全名是厄里斯·海恩斯，以前是国防部研究处的。他们发明先进的武器，进行科学研究，对国家安全产生了一定影响。在那之前，她在波斯尼亚担任私人安全顾问。”

“那个男人呢？”

“乔治·希姆斯基。据说，他是一个杰出的化学家，遭遇了一点儿意外，脸上留下了可怕的疤痕。”

我喝光了浓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