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浮石微怔,很快反应过来,问道:“白小姐要寻鬼面蛊蛊母,可是为了解白先生、白夫人身上的蛊毒?”这个并不难猜,生得出如此绝色女儿的人,又怎么会真的丑陋如恶鬼?
白茯苓点点头,道:“对,传说那鬼面蛊的蛊母在魔教教主甘遂手上。都说此人行事极端、喜怒无常,武功也是极高的,很难对付……”
海浮石略一沉吟,道:“好,此事就交给在下去办,成或不成三个月内必有答复,如何?”
他身为武林盟主,自然不会信口雌黄,他口中说得轻松,但既然这么说了,必然会尽全力去办。
白茯苓心中欢喜,却故意盯着他道:“你是因为我家替你筹措救灾钱物,所以才答应帮我的忙吗?”
“不……不是!”海浮石被她一看,马上又开始结巴起来。
两人坐在彤山亭里,距离伸手可及,小火炉中升起的暖意混合着白茯苓身上的馨香,一阵一阵在海浮石鼻尖撩拨着。他不知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的脸不要太红,心跳不要太快。
白茯苓看着他拘束不安的模样,心花朵朵开。这个样子,不是对她有意思又是什么?可惜白茯苓还没有高兴完,就被海浮石接下来一句话给打击得吐血不止……
“其实,在下此来是有一事相求。现在已经入冬,宁安河的灾民太多,上次那批赃物换到的钱粮有限,所以……所以白小姐可否多捐些钱物运到灾区去……”海浮石努力把视线从白茯苓脸上挪开,终于流利而迅速地把自己的要求讲了一遍。
他没看白茯苓的脸,实在是太可惜了!因为那张美得出奇的小脸上从来不曾有过这么丰富的表情。
白茯苓现在好想好想把小狸花扔到海浮石脸上,让它插爆这个有眼不识美人的浑蛋的眼珠子,让它抓破这个浑蛋那张帅得过火的脸!
太过分!说来说去,今日的所谓约会,除了盘问她的身份,竟然就是为了算计她的钱!
这个不解风情的愣木头、大笨猪,臭浑蛋!钱有她美丽可爱吗?!
那边,海浮石还不知道已经把美人儿惹得很火大,犹自小心翼翼地说着灾民有多惨多惨,如果能筹集到更多的粮食衣物,有多少人能够因此活下来等等。
白茯苓思考过一系列突袭海浮石,把他打成猪头,抓成大花脸的行动纲要,最后发现成功几率不高,而且善后难度极大,终于,她咬牙切齿放弃打击报复的念头。
“捐钱可以,但万一我东西送出去了,三个月后你来告诉我,鬼面蛊的蛊母找不到,那怎么办?”既然他喜欢说“公事”,那就大家都来公事公办好了。
海浮石知道她想岔了,急急解释道:“在下不是……不是……”他心里一直念着白茯苓,就算没有这前前后后的利益纠葛,他也心甘情愿替白茯苓做事的。只是今日这几个话题凑到一起,很难让人不产生误会。
“这样吧,我家再捐二万两钱物,三个月后如果你拿不到鬼面蛊的蛊母,我就把这二万两钱物的账记到你海大盟主的头上,每年增加三成作为利息,如何?”白茯苓露出唯利是图的嘴脸,二话不说开出放高利贷的条件。
海浮石越急越无法说清心意,那边白茯苓已经扭头黑着脸对白果道:“取笔墨来。”
白果见她这模样哪里还敢招惹她,一声不吭地飞快从马车上取下笔墨放到海浮石面前。借据是现成的,白家一早批量印好了各种诸如卖身契、借据之类的“常用文书”,只要填写上所借银两数目、利率、日期,再让借款人签字画押即可。
海浮石没想到白茯苓准备这么充分,心里一大堆话难以启齿,最终还是乖乖填写好了签字画押递还给她。
交割清楚,白茯苓也没有继续留下来多说什么的心情,起身道:“先前答应替你筹措的钱物已经在路上,这一批我也会尽快让人备好了送过去,至于这张借据,等你取到鬼面蛊的蛊母,再来取回吧。就此别过了!”
说完,她起身头也不回地就往马车那边走去,扔下海浮石一个人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