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丑夫妇显然也想到这些问题,木佩兰对白茯苓道:“说不得,你要在这里住些日子再作计较了,五公主这事很快会传遍京城,本来说你身体不适需要静养的理由,现在也不好用了,如果你坚持到白术村子里去住,不但情理不通,也有诸多不便。”
白茯苓一肚子郁闷无处发泄,坐在一旁不吭声。白丑与夫人相视苦笑,对白阿十道:“明天把东西整理好,丫头们都到这忠国公府来,其他人让平子安排住到十步巷的那处老宅中。旁的一切事情依旧按原定安排进行。还有,明天让方海来一趟。”
白阿十领命而去,木佩兰把闷闷不乐的白茯苓拉入房中,揽住她安慰道:“苓儿乖,就陪娘亲在这里住几天,也陪陪你外婆,你平时就托病在楼里别出去,晚些娘亲带你看好玩的东西,好不好?”
白茯苓抬起头看见娘亲红肿未消的眼睛,想到她今日回娘家,悲喜交集正是情绪激动的时候,却还一心关注自己的感受,怕她这个女儿觉得委屈拘束想哄她开心,便再也不忍抱怨什么。
她在娘亲怀里蹭了几下,问道:“这里有什么好玩的?”
木佩兰见她似乎没事了,摸摸她的小脸,笑道:“晚点儿你就知道了,还可以带上白果和杨梅她们。”
与此同时,五公主堕马重伤垂危在城南休养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转眼传遍了京城,民间不少见识过五公主“飙马风采”的老百姓纷纷暗自表示欣慰,宫里却像炸了锅一般。
毛贵妃拉着大皇子捶胸顿足,道:“你妹妹她若是有个万一,本宫也不活了!”
大皇子对自己这个张扬跋扈,经常闯祸惹麻烦的妹子也没太多好感,不过毕竟是一母同胞,出了这样的事他也不太好受,尤其是这事背后透着诡异……
他皱眉道:“小五她骑术甚好,那匹白蹄乌性子温顺,也是小五常骑的,城南云雀山一带道路平坦,好端端的怎会堕马?还伤得那般重,这事恐怕有些古怪。听同去的人说,那白蹄乌把小五甩到地上后便发足狂奔,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他们忙着救治小五也没有去追。我看十有八九是这马被人动了手脚!”
“你的意思是……你妹妹她堕马不是意外?”毛贵妃听了儿子的怀疑,反而慢慢冷静了下来,“莫非又是姓夏的贱人干的好事?只是她这么干,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她口中“姓夏的贱人”正是夏皇后。此刻,寝殿里只有她们母子俩,她也没必要掩饰自己对皇后夏氏的怨恨与不屑。
公主不同于皇子,她们了不起就讨好一下皇帝,替同胞兄弟拉拢一些朝臣与贵族子弟,在皇位之争上既没有参与权也没有决定权,五公主的死活并不构成对大皇子争夺储君之位成败的影响。
大皇子也有同样的疑惑,他点点头道:“儿臣已经派人到云雀山附近搜寻,应该很快可以找到那匹白蹄乌,如果是有人动过手脚,一定会留下些痕迹的。母后在宫中也要处处小心。”
毛贵妃神色变了几变,恨恨道:“姓夏那贱人奈何不得本宫,你才要多加小心。”对付完她的女儿,也许下一个要对付的就是她的儿子了,这是她与她家族唯一的希望,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出事!
安坐在六皇子府的杨珩比他们更早一步收到五公主出事的消息,他意味不明地对列当笑了笑,道:“五驸马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十分高兴。”
列当微微颔首,忽然道:“五公主养伤征用的那处庄园,主人家姓白。”
杨珩猛然抬头看着列当。列当心下暗叹口气,果然,自己的主上还是念念不忘北关城那个野蛮的小姑娘。
“刚刚探子送来消息,白家竟然与忠国公府上是亲戚,今天一早忠国公府派人去接,五公主出事时他们都不在云雀山,现下应该正在忠国公府中。”列当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觉得很是不可思议。
忠国公去世多年,他的独生女也在十多年前生了怪病离京休养,忠国公夫人出自京中名门,但这些年来少与亲戚打交道,实在想不出来白家竟跟忠国公府上有关联。
“多了这条线索,应该很快能查到白家的真正底细。”杨珩唇边勾起一丝笑容,他早猜到陆英忽然主动提出上京述职,必然与那小美人有关,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先到了京城,不知她现在正在做什么?
五皇姐占了她的宅子,以她恶霸蛮横的性子,此刻一定暴跳如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