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浮石就如机器人一般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坐下以后过了一阵,依然静悄悄的不吭声。就在白果几乎忍不住对他这副木头德行翻白眼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明日我要去办点事,可能过一段日子才能返回京城。”
说着,他便开始倒豆子一样叙说宁安河救灾的种种事宜,言辞间对白茯苓的慷慨捐助感激不已。
说了一堆,没一句是白茯苓想听的,反而再次把她好不容易安抚下去的火气挑了起来。
好不容易约她出来见个面,就不能说几句好听的话哄哄她高兴吗?非要说这些没营养的。继续让他说下去,会不会就是要求她多捐一笔钱去救人?真当她是有求必应的摇钱树吗?
白茯苓脸色沉了下去,气到极处反而不气了,觉得自己跟这块木头计较实在是自找罪受。她也不是没人要的剩女,何必老是自作多情送上门去让人当提款机用?
这么一想,她的心顿时凉了大半截,口气也冷淡了不少,“海盟主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就请回吧!不敢耽搁您的宝贵时间了。”
“我,我……”海浮石也知道自己无意中又惹白茯苓生气了,可又不知该如何才能讨她欢心,一时待在原地讷讷无言,看上去颇有几分无辜可怜。
白茯苓一阵无力,想起他刚才小学生向老师报告作业一般的笨拙言辞,一时分不出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
她低头把玩着面前的茶杯,不知为何忽然想到杨珩,人跟人差距怎么就那么的大呢?想想昨天杨珩谈笑自若的潇洒姿态,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犯贱。
为什么杨珩主动追求暗示她不想理会,偏偏就爱逗这根朽木呢?还次次被他气得蹦蹦跳吱吱叫。
她不吭声,海浮石也不敢再说话怕惹她发火,平常的冷静沉稳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只能无奈又担心地等待着她的“宣判”。
白茯苓暗暗注意着他的举动,等了半天不见他有什么动静,心中忽然烧起一把邪火。她扭过头去对白芍、白果道:“你们先到楼下去,我有些事情要对海盟主说。”
这情景怎么这么的熟悉呢?白果一脸怪异地与白芍走到楼下。
白茯苓对海浮石恶声恶气道:“你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海浮石迟疑一下,乖乖站起身走到白茯苓面前。白茯苓向他招招手,示意他弯腰,然后慢慢凑到他耳边,忽然一张嘴在他耳朵上用力咬了一口!
“笨蛋!”女恶霸白茯苓成功非礼了纯情少侠海浮石,笑得一脸志得意满。
海浮石吃惊地摸着自己被袭的耳朵,傻在原地。他脸上五颜六色变了好几轮,也不知道是害羞、惊吓,还是错愕、气愤。
以他的武功,完全可以躲开的,但是刚才鼻子里闻着白茯苓身上飘来的清暖体香,他竟然不由自主沉沦其中,再加上他并没有感觉到白茯苓身上有杀气,所以也就放任两人之间的距离越发亲近。当耳朵上传来痛楚之时,他第一反应不是躲闪,而是压住体内功法的自然反击,否则白茯苓现在不是笑,而该是哭了。
白茯苓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干出这么大胆泼辣的事情,或者是她见色起意一时冲动耍流氓,或许是触景伤情,想起昨天被杨珩非礼了心中有气想找人发泄,偏偏海浮石这么巧地撞在了枪口上。
而海浮石的反应更加有趣,白茯苓开始猜想,她不会是第一个成功非礼了武林盟主的人吧?如果是真的,那实在是太令人得意的一件事了!
白茯苓故意站起来,海浮石跟着蹬蹬倒退了两步,白茯苓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故作不解向他走过去,海浮石面色涨得通红,压根不敢看她,一步一步退到了墙边。
白茯苓不知道,她不但完成了非礼武林盟主的创举,还实现了诸多武林高手都无法完成的高难度动作——一举逼得所向无敌、与人交锋从不后退的武林盟主连退七八步!
两人间的距离不到一尺,诱人的甜蜜气息一阵阵袭来,海浮石摸着耳朵彻底失去了言语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