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珩心中一动,就着白茯苓刚才喝过的位置将盏里的牛乳一饮而尽。
这是赤裸裸的当众调戏!
白茯苓用力深呼吸,自己越在意杨珩越得意,所以干脆当什么都没看见,恶狠狠问道:“除了这件事,还有其他什么事情没有?”
杨珩慢吞吞道:“有!还有一件……”
“是什么?”
“小心大皇兄与二皇兄,尽量别与他们接触。我暗里查问过,把你举荐参选皇子妃的,是靖国公,他的三公子最近与大皇兄府的人过从甚密,似有投靠之意。还有就是……”
白茯苓从他短短几句话里嗅到了一些什么,脸色顿时凝重起来,专心听杨珩的下文。
“还有就是……你这么凶,还是不要祸害我几位皇兄皇弟了,如果实在不行,小生随时愿意牺牲小我,迎娶你为我的正妃。”杨珩忽然伸手,在白茯苓小脸上轻轻摸了一下,然后一跃跳开,堪堪避过白果斜里劈来的凌厉一掌。
白茯苓众目睽睽之下再次被他揩油,气得脸色发绿,指着杨珩怒道:“你这个混账!”
杨珩笑着约束亲卫不要与白果交手,向她眨了眨眼,道:“一时情不自禁,不过欢迎白小姐随时上门,‘亲自’讨回公道。”
他特意强调“亲自”两个字,其意不言自明——欢迎白茯苓动手非礼回去。
杨珩也不是色中饿鬼,之所以忍不住对白茯苓动手动脚,不过是想逗逗她,看她怒气勃发的俏丽模样,让她可以记住他罢了。
总有一天,我要得到这个女子的全部!杨珩在心里暗暗发誓。
回到国公府,白茯苓把自己被伯父靖国公举荐进了皇子妃候选名单的事跟父母说了,木佩兰勃然大怒,连连冷笑道:“好啊!真当我忠国公府无人了!竟然敢做下这等事情!”
事关他们的宝贝女儿,白丑也无法冷静,跳起来就要与妻子同去。白茯苓拉住父母道:“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怎样把我从名单上弄下来,至于他们,说不定还以为这么干是抬举了我呢。”
木佩兰被女儿拦了一下,皱起眉头盘算一番,现在离女儿的及笄礼还有不到十天,这时候闹出些什么事,一家子这些时日来的忍耐筹划就要落空了,她还指望着盛大的及笄礼可以为女儿带来足够的福气,好让女儿平安度过十八岁的死劫,长命百岁呢。
皇子妃的事虽说年前就要定下,不过名单才刚送到各家皇子手上,要真正出结果至少得半个月以上,只等女儿的及笄礼过了,到时装病也罢,假死也罢,总能避过这一摊子破事的。
女儿虽然生得倾国倾城,但估计那些皇子们也不至于会不惜代价非她不可。
夫妻俩商量过,最终还是决定先忍了下来,假装不知,等女儿及笄礼过后再发难。
他们一家打算暂且隐忍,不过靖国公府那边却是等不及了,皇子妃名单今早已经送到各个皇子手上,这些日子以来旁敲侧击、软磨硬泡,木佩兰夫妇始终不肯松口答应说服忠国公夫人从“无耻”三兄弟中选定一个人去继承忠国公爵位。
靖国公夫人李氏心里另有算盘那还好说,可是靖国公自己倒淡定不起来了,他的身体情况越来越差,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日子可过,他的三个儿子偏偏都不成器,没有替他们找到依靠前,他真的是死也死得不能安心。
考虑再三,当晚就请了木佩兰夫妇过府用膳摊牌,白茯苓不想见他们,于是以今日出门吹了风,身体不适为由留在了忠国公府这边。靖国公想到自己要跟白氏夫妇商量的事情,确实不便在一个小辈面前提,也不去勉强。
白茯苓送走了父母,去看过外婆,然后自回读云轩去。
才进门,就见小弥一个人坐在她房间门前的石阶上,一张小脸冻得红彤彤的,嘴唇都发紫了。自己的几个丫鬟正在旁边想劝他离开。
小弥一见白茯苓就眼睛发亮,跳起身想扑过来。白茯苓一闪身躲到白果身后,冷声道:“别忘记你答应过我的话!”
小弥停下动作,吸吸鼻子可怜巴巴地看着她,道:“姐姐去哪里玩了,怎么都不带我去,我很想姐姐,姐姐是不是讨厌我了?”
他这个样子,成功让在场所有女人的小心肝都跟着痛了一下,一道道或明或暗的带着谴责的目光投向白茯苓。
小弥的异样,白茯苓没有明白对其他人提及,她直觉认为其中多半藏了某些秘密,一般人知道的秘密太多,绝对不是件好事,她一片好心结果就造成了现在这种情况。
大家一面倒地同情可怜小弥,她成了冷漠无情的坏女人。幸好白家上下都熟知她的脾性,只是认为她不喜欢小孩,偏偏小弥又太黏人,所以把她惹烦才会对小弥那么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