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晏拉开抽屉,打开一个上了锁的木盒,从里面取出一张纸条,上面的内容和刚刚看到的这条内容一模一样。她的眼睛湿润了。
她快速走到院子里的一棵树旁,看到树枝上挂着一个由树叶和鲜花编成的小花篮。小花篮里,有个首饰盒,打开首饰盒,里面有枚戒指,戒指上的钻石发出耀眼的光。
“它在等它的主人,已经等了好多年。”一个声音响起。
徐子晏回头,看见了顾雪峰。
“子晏,我说过,我衣锦还乡,就一定回来娶你。”
“你不觉得太晚了?”
“是啊,太晚了,我这一走就是八年,是死是活都没个音信。要是我死了,你可能也就伤心一阵子,没准还能想起我的一些好。可我偏偏活着,你一定在想,八年了,有什么理由不回来?”
徐子晏默默地听着,手里摩挲着那个戒指盒。
“可你知道吗?在我们约定见面的那一年,我们奉命刺杀大汉奸林克江。当时二十多个战友,只有我一人侥幸逃了出来,而且身中十几枪,光取出的子弹就有半斤重,整整昏迷了半个月。”
徐子晏吃惊地看着他。
“我也想回来,天天想!昏迷的半个月里,好几次都觉得自己踩在阎王殿的门槛上,可一想到你还在等我,一想到我答应过要回来娶你,那腿又迈回来了。这一伤,就是半年。半年后想回上海,又被林克江逮住了,虽然最终找到机会杀了他,可回到上海就找不到你了。徐府的院子空了,没人知道你们全家去了哪里。”
徐子晏潸然泪下。
“八年里,我每天都在想,你是不是嫁人了?你过得好不好?我不敢求你原谅,但我顾雪峰没有负过你,我对你的心,从没变过……”
徐子晏泣不成声。
顾雪峰爱怜地将她拥入怀中:“子晏,你知道吗?这些年我在军统拼了命地杀敌锄奸,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荣归故里,堂堂正正地向你爹提亲,用八抬大轿娶你过门。别的女人能有的一切,我的子晏一定也要有。”
徐子晏流泪推开顾雪峰:“我不要八抬大轿,我也不要你荣归故里。我只要你陪在我身边,哪怕粗茶淡饭,穿布衣,住草房,只要你在我身边。可你只留下了一封信,就不辞而别,有没想过我要独自面对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