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代武侠动作电影的拍摄过程中,动作导演的工作除了武打设计之外,还包括汽车追逐、撞车、枪战这些惊险动作场面的设计和处理。许多动作导演在现场亲自掌机,负责高难度的武打和动作场面的拍摄。可以说,如果没有袁和平在《卧虎藏龙》中创造的飞檐走壁的动作奇观,《卧虎藏龙》就很难在国际电影市场获得过亿票房;如果没有程小东为《英雄》精心设计的潇洒诗意的“武舞”场面,《英雄》也很难开创中国电影史上空前的票房奇迹;甚至包括《天下无贼》,如果没有动作导演江道海用独特的艺术手法去演绎人物之间的生死交锋,也不会产生奇异的观赏效果。近些年,一些非武侠动作类电影也都有动作导演的参与,如《英雄郑成功》(2000年)、《血性山谷》(2001年)、《冲出亚马逊》(2001年)、《太行山上》(2005年)等。
2. 唯美、飘逸的动作风格占据主流
21世纪,中国动作电影在动作场面的营造与设计上刻意进行了美化和柔化,曾经重在打得热闹、刺激的动作场面,逐渐变成一种舞蹈化仪式,在《卧虎藏龙》之后,这一度成为普遍现象。
唯美、飘逸的动作设计可以追溯到20世纪80年代由吴宇森执导的《英雄本色》系列。片中他以高速摄影表现了枪战、打斗动作的瞬间魅力,并与舒缓的宗教音乐、闪烁的灯光、飞翔的白鸽共同营造出具有独特“吴氏”风格的动作奇观。从美学特征与电影语言来看,所谓唯美、飘逸的动作设计,应包含对动作段落中的动作运作、环境营造、声音应用、服装色彩和动作主题等多种元素的风格化创作,大致有以下特征:
(1) 打斗动作:肢体不接触,或少接触,刻意放大“点到即止”的动作瞬间和“用意不用力”的精神交战。如《卧虎藏龙》中的竹林之战、《赤裸特工》片尾Maggie Q与连凯在广场的“意念化”决斗。
(2) 动作运作:打斗者各自独立,自恋式“独舞”,常常与环境、道具进行肢体“交流”。如《英雄》中的九寨沟之战、胡杨林之战,《十面埋伏》中章子怡在牡丹坊的击鼓舞,《无极》中鬼狼与无欢以屏风阵为支点的“舞武”。
(3) 环境营造:多通过旷野、天空、雨水、月光等营造柔美、诗意的氛围,而不倾向于选取局促、紧张的空间。如《天脉传奇》开片在五彩缤纷的灯光下的杂技和对练场景,《千机变之花都大战》中甄子丹与成龙在水池中交手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