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流霜只得微笑道:“我便是白御医的女儿,府中还有些物事需要收拾,还请侍卫大哥让我们进去!”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客气地说道:“原来是白王妃啊,对不住,这座府邸已经赐给静王了,属下不能做主,还是待静王回来后,白王妃得到静王许可再进府吧!”
原来赐给了百里冰,他刚满十六岁,在宫外还没有府邸,一直是住在皇宫里的,却没想到看中了自家的白府。
看来,要摆脱这个胡作非为的小魔王,还真是不容易。
当夜,白流霜和红藕无家可归,便宿在了流芳医馆内的简易软榻上。一室的淡淡药香飘浮,伴着两人酣眠。
第二日,白流霜一早便派了药叉出去找房子,总不能就这样在医馆内凑合着,好在爹爹走时给她留了一笔银子,足够她找一处简陋的房子租住。
药叉办事很迅速,不一会儿便在医馆后面的胡同里租了一处小院。这一带是平民所居之地,当初开医馆时,爹爹也是本着为穷苦人家医病的心愿,所以便将医馆建在了这里。
药叉所租的院子是一座极不起眼的院子,坐落在杂乱的胡同里。小院只有两间屋子一间小厨房,极其简陋,自是比不上以前所居的白府。但是,白流霜和红藕两人居住已是足够了。
在这胡同里,住着形形色色的百姓,大多都到医馆瞧过病,见了白流霜都是客气恭敬地称一声:白姑娘。
房子收拾停当,白流霜便租了一辆马车,带了红藕和药叉到白府去取东西。其实别的物件倒无所谓,白流霜最珍视的便是自己闺房内,那满屋的画作和书籍,还有自己的五弦琴。
那画作是她闲来无事的涂鸦之作,虽不是什么宝物,但却是自己的心爱之物,记载着曾经的心情。那些医书就更不必说了,还有那五弦琴,那是段师兄送给她的,自是心坎上的宝贝了。白流霜最最心疼的还是后花园种植的那一大片名贵药草,可惜,那却是她无论如何也带不出来的。百里冰绝对不会照料它们的,真是生生糟蹋了那些名贵药草啊。
到了白府,守门的侍卫进去通报后,出来便恭敬地说道:“请白王妃稍稍等候,静王正在派人整理,一会儿便将王妃要的东西送出来。”白流霜虽然和百里寒已经和离,但是这些侍卫自然不知,所以还是称呼白流霜王妃。
白流霜自然不能让这误会继续下去,便淡淡笑道:“你们不必称我王妃,我已经不是王妃了!”
两个侍卫闻言一时有些错愕,站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
日光淡淡倾泻,照在眼前的门匾上,“白府”两个字早已撤去,此刻换上了三个镏金大字:静王府。那三个字,端的是龙飞凤舞,既嚣张又张扬,也不知是谁的手书。
说到底,这是她自小长大的家,但从此,她却再也不能任意出入此间了。白流霜忍不住转过头,明明昨日还是自己的家,今日却被弃至门外,苦苦等待着。
忽然,听到门开的声音,白流霜回头便看到府门洞开,百里冰笑意盈盈地走了出来。他的身后,几十个彩衣侍女鱼贯而出,手中或捧着画卷,或搬着书籍,或抱着琴筝……
侍女们各个彩衣翩然,貌美如花,规规矩矩排成队,站在府门前,刹那间,似乎将整条街都照亮了。
白流霜唇角轻勾,忍不住盈盈一笑,身畔的红藕也禁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小子做事也太夸张了,不就是搬些东西吗?找几个侍卫就行了,何必劳驾这么多美女呢,引得街上行人频频驻足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