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脚尖擦着人家的鼻尖掠过时,贾芍的目光也终于到位,生生将腿停在了空中,两条雪白的大腿叉着一百二十度,“你回来为什么不敲门?”
甄朗的表情冷静无比,“我回自己家为什么要敲门?”
“呃……”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站在人家的地盘上,贾芍皱皱鼻子,心不甘情不愿的哼了声,“那你站在我身后干什么?找打?”
甄朗毫不在意眼前充满威胁的腿,懒散的放下手中的包,目光顺着她的脚尖划过,唇角露出一丝古怪的笑,“你敢让我鼻青脸肿的见伯母?”
贾芍用力的吸了两口气,愤愤然的抽回了腿,整个人用力的坐进沙发,伸手抓上水蜜桃,目露凶光,仿佛这正准备入口的是甄朗的肉。
甄朗的微笑在她看来刺眼已极,索性别开眼,将注意力全部丢在电视上,但是下意识的紧绷和防御,还是萦绕周身。
浴室里的水声哗哗响起,她才慢慢松懈下神经,靠上沙发。想着老娘刚才的话。
母亲大人延迟的两天真是尴尬,出来的时候她已经通知了房东大人修水龙头,现在已经不是大包小包来回麻烦的问题,而是她回去很可能没办法洗澡上厕所的困难。
再是不愿意她也只能忍了,反正白天不见面,夜晚各自活动,两天应该很快就过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要和他在一起两天,贾芍就觉得自己象只长满了虱子的猴子,坐立不安抓耳挠腮。
就算是前几天阻止蟊贼偷女孩子钱包遭到报复时,面对三个人手中的刀片,她也没有半点害怕,甚至有些跃跃欲试的兴奋,可是看到甄朗的笑容,她就会下意识的竖起全部的刺,力量如弦上箭,随时爆发。
是危险,她肯定,是危险的感觉。
尤其是那个家伙的眼神,当他眯起眼睛盯着自己的时候,那种仿佛在寻找着她的弱点准备一击命中的眸光,让她每每有挥拳的冲动。
既然没有逃跑的习惯,那就勇敢的打倒对手,这是她的格言。
但是教练说过,一个象她这样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是不能轻易对别人出手的,因为她的出拳踢腿,都有可能带给别人巨大的伤害。
她一向是隐忍的,唯有那个人能轻易的勾起她心底先出手的冲动,甚至会忘记他只是个普通人,绝不能随便出手的那一类。
不能在手上发泄,就在口上发泄!
她吐掉口中的桃核,又伸手探了探,在碰上冰冷的盘沿时才发现,果盘里已被她啃的就剩下最后一粒桃子了。
电视的荧光屏被遮了小半部分,贾芍眼前一黑,高大的人影正站在她的面前,俯身伸手,目标同时是盘子里的桃子。
电视的光闪烁着,打在他的侧脸上,俊美深邃的面容隐隐绰绰,发丝上沾着的水珠在光线中透着晶莹,从发梢悄悄滑落,打在她的手背上。
他的身上飘着清新的沐浴液的味道,和她身上的气味一样,这让她很不习惯。
废话,能不一样么,一个缸里洗出来的。
宽大的浴袍松松的拢着他的身体,犹带水汽。性感的喉结下,结实的胸膛线条蜿蜒,隐没在交叠的衣袍之后,很有一种魅惑的气息。
这种念头只在贾芍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她灵敏的缩回了手,手指间拈着果盘中最后的桃子,胜利的朝着甄朗笑着。
对于甄朗,她什么没见过?无非就是比小时候放大了几号呗?想让她分神,门缝也没有。
甄朗倒没有说什么,而是坐在离她最远的地方,平静温和的嗓音流淌,“你喜欢这次的水果?”
看看被自己消灭干净的果盘,贾芍终于在吃人的嘴短认知中和对方良好的态度下敛了火气,别扭的咕哝着,“味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