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看着她笑，便是他想要的全部幸福。

“绾绾，如果去赫图城是你想要的幸福，那么我会亲自送你去。”他轻捋着她腮边的发丝，沙哑地低喃。

他能为她做的，不是守候，而是放手。天边微微泛亮，有光线透过窗棂照了进来。没有了暗夜的遮挡，那银色面具后似乎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他眸光专注地凝着她，手指轻轻地滑过她沉睡的容颜，带着留恋。

蓦地，他顿住动作，眸中的眷恋被掩去时，人已经起身离去。

木门关上的一瞬间，床上的女人便缓缓地睁开了眼，望着紧闭的木门，眼中的神色越来越暗。

她在半个时辰前便醒了。

只是，闻着空气中弥散的梅花香味，她迟疑了一下，终是没有睁开眼。

她和夜染之间的感情变了，变得让她不安，越发不敢面对他。

撑着床坐起，她望了望外边的天色，下了床。她简单地洗漱一番，略施粉黛，长发绾起，束了个高髻，选了一根嵌有红色宝石的梅花金簪插于发髻上。最后，转入屏风后，换上一件淡粉色的宫装，几日来第一次打扮得如此正式。

她让无心留在静院中照顾星儿，自己则出了静院，向王府的大门口走去。

这会儿正是皇甫烨要去早朝的时辰，天色尚早，但空气格外清爽。

她到门口的时候，他的马车候在那里，而他似乎还没有出来。

车夫见她过来，先是愣了下，才反应过来给她行了个礼。

“见过王妃。”

“免了吧。”她温和地应了声，踏着车旁的木凳，径自上了马车。

车夫惊愕地看着她的动作，没敢多问。

须臾，皇甫烨也走了出来，身旁还跟着侧妃柳梦芙。

车夫已经见怪不怪，从大婚以来，这位靖王侧妃每日都会早起，送王爷到门口。

“王爷，妾身等您回来用早膳。”柳梦芙微垂首，娇羞道。

“嗯，回去吧。”他淡淡地嘱咐一声，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妾身看着王爷的马车离开。”她轻轻摇了摇头，不依道。

“今日就让本王看着芙儿先走吧。”他揽着她转身，温和的声音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气息。

她摸不准他的心思，只好点点头，先离开。

他一直看着她的背影在转弯处消失，才大步走到马车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