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兵营营长邓演达、缪培南、戴戟和其他第四团军官劝说团长陈铭枢暂时离开。他们与陈团长都是保定军校毕业生。他们对陈说,因为他曾鼓吹支持陈炯明,所以他必须离开。由于是保定校友,他们容易同陈铭枢对话,否则他会向陈炯明告密。陈铭枢是佛教徒,他去了杭州一所庙宇。我常常思忖,他是个伪善者。于是陈济棠成了第四团代理团长。
第一师奉命去西江地区抵御滇桂军。1922年12月初,我营被派往封川。叶举是西江地区所有粤军的总司令,但我从未去拜会他。我见到前敌总指挥熊略。我在广东陆军小学念书时,他是副官长。
在代理团长戴戟指挥下的第一师第四团是首先起兵讨伐陈炯明的,陈济棠并不在前线。熊略要新任第二旅旅长陈修爵逮捕陈济棠。陈济棠哭着对陈修爵说,如果让他回到前线,他能让戴戟等人转舵。当然他只是装腔作势,陈修爵还是让他回到团部。
熊略在封川召集团营长开会。他说,第四团已经转向。他说,他本人不需要拥护陈炯明,但我们必须明白:广东人在广西人统治下受够了苦,现在首要任务是打败来犯的滇桂军。我假装保证我将同滇桂军决死一战,这是为了麻痹他。
会后我对团长卓仁机说一切已安排就绪,我必须明确地响应第四团的行动,如果他不同意,我就会离开他,让其他人当三营营长。鉴于其他营长附议,卓仁机不得不同意了。
因此,第二团也发难反陈了,邓演达的工兵营接着也起而回应,下面是第一团。只有沙世祥的第三团没有反应,该团被广西将领沈鸿英的下属李易标缴了械,沈鸿英站到了我们一边。陈修爵带了第三团残部逃到东江地区投奔陈炯明。
我们同滇桂军并肩作战,一路打回广州。我感觉滇桂军是不可靠的。我所接触过的各级军官都是傲慢和专横的。
在三水县河口镇发生了一件事。首先到达的我营,解除了陆兰清部的武装。这支滇军要求移交这批武器,我拒绝了。滇军解除了我营一个排的武装。我的同事劝告我要忍耐,指出滇军实力比我们强。但我态度十分强硬,最后滇军把我们的装备归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