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接下来还有这么多天,我要怎么熬过去?我就给我们八一队的高主任打了个电话,我说:“你有没有办法把我先弄回去?我不想待在这个地方。”当时我只剩下这一个想法了。
我明白,整个代表团都要集体行动,我这只是个空想,但我没有别的办法。电话那头,高主任冷静地开导我,他说其实现在的情况对我而言也是一种磨炼。“没错,你在那儿是有很多你不愿意面对的、不愿意看到的、不愿意回到的一些地方,比如看到你的对手,回到熟悉的那片赛场。但越是这样,对你的锻炼价值越大。而且,你还要拿出很好的姿态来,积极地去给你的同伴们加油。”我听了他的话。
于是,我在雅典前后一共待了近三个星期。因为我们是提前四天抵达的,比赛结束后,本来我们打算马上就回国的,但这时候,李导(李永波)的太太谢颖也带着艺术体操队来到了雅典,他们的比赛也开始了。后来李导就决定,等他们比赛结束后一起走。所以,在羽毛球比赛结束后,我又在雅典多待了一个星期。每一天都很煎熬、非常难熬。
后来再回想,奥运会前的训练我有点偏保守,只重质量,一味地追求“精”,而忽略了其他必要的训练。不像汤杯之前,什么都想练,什么都想提高。比如,以前训练中我跑步会跑四组,在益阳集训时我只跑两组;以前每周六训练结束后,我会主动加练跑楼梯,但在益阳时没有。不是说跑步多跑两组、多登几级楼梯,我就能在奥运会上拿冠军。而是说我对训练中的一些细节要求得太细、太精益求精之后,整个人就不够放松,反而偏离了正常的训练轨道。
在雅典,我目睹了陶菲克从8进4、4进2到最后夺冠的过程。2004年雅典奥运会之后,陶菲克是奥运冠军,而我是世界排名第一。在那以后的4年里,我和他的故事就不再只发生在赛场上,我们俩之间的任何细枝末节都会成为媒体和球迷的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