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这原因,住在西对屋的虎寿丸平时很少见到继母。虎寿丸不知为何,对于这位继母,他始终拙于应对。宗子不像父亲忠盛老爱唠叨,更别说怒声叱喝了;而且,她也无微不至地尽了做母亲的本分,但虎寿丸只要一挨近她的身旁,就感觉一股寒气爬上脊梁。
尤其,当宗子怀了自己的骨肉生下松寿丸之后,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表面上这位母亲大人虽然毫无异样,但即使亲密如盛国,虎寿丸也从未提及自己的感受。
虎寿丸双手扶地行礼,忠盛重新盘坐。
“你七岁了吧!”忠盛以慎重的口气说道,“七岁,对我此刻要说的话可能还不是很能理解。不过,日后你会明白的。因此,今天我必须让你知道这件事。”
忠盛打哑谜般说完后,看了一眼身旁的宗子。
“好。”他换了口气,说道,“你还记得三岁时,你生母去世的情形吗?”
虎寿丸听了一怔。
“不记得了。”虎寿丸嘴里这么回答,心想,这一天终于来了。
看着自己周围,不论是谁家的孩子,都有亲娘疼爱,唯有自己没有母亲怜惜,那炽焰般灼烫胸口的寂寞,是他唯一的记忆。不过,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