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经对重衡也特别有好感,平常不是呼其官职,而是亲密叫着“叔父大人”,平日受他教导良多。
相伴和歌的聚会、管弦乐会,有时也共游江口里—但如今这种局面,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趁着这次要去西国,清经想乘机迎娶中将君为妻。两人交情匪浅,旁人也都知情。
记忆有点模糊了。清经突然想起,重衡曾经两三次嘲笑他和中将君的事。他连忙从橘树荫走出来,挨近走廊。
他先向两位老人家问好。两人都背对着走廊。
“我照约定来接你了。你都准备好了吗?”
他向唯一面对着自己的中将君询问。中将君将下颌深埋入领口,眼也不抬地回答:
“真是抱歉!我无法随行。请清经一个人去吧。”
“你这么说太叫人不解。刚才在御所时,你不是答应要同行吗?”
面对清经的责问,中将君颇为顾虑两侧的父母。
“是……但我双亲都已年老。如果此时毅然离家,旅途必定寝食难安。总之,只有请你原谅了。”
说完深深低首,脸庞许久没有抬起。
清经当场宣称自己打算在西国迎娶中将局为妻,互相依伴,待日后回京都时,再将其双亲接到小松谷奉养。但中将君似乎不为所动。
忽然间,清经瞥见中将局的小下摆,压在弓背的双亲膝下。
这种情形是否意味着,坚决不让女儿随男人而去,因此全身之力都集中在膝上,以示阻止其远行的强烈意志?
清经不得已,只好后退到橘树下,取出小刀,切下自己的鬓毛。然后包在怀纸里,放在走廊。
“用它来见证我始终不变的真心。”
说了这么一句话后,就跨上门外的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