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小姐，你觉得我应该相信你吗？”

听着他话里的意有所指，她脑子一热，脱口道：“那是墨水，又不是绣球，难不成您还认为我会用它去投标不成？”

“呃……”没料到她会如此回答，关旭有些愕然。单手支腮，沉吟了片刻，又抛出一个问题，“你有没有男朋友？”

关旭突来的问题让她呆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点头。虽然实际是过去式了，但是，她还没有完全的走出来。似乎一转身，就能接到童越的道歉电话。

像以前无数次那样，说：对不起。

接下来的面试情况，乐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毫无概念。在关旭做了个请便的手势后，浑浑噩噩的走了出去。

待办公室里只剩了他们两人，丁洁睨了关旭一眼：“你干嘛呢？不会看上人家小姑娘了吧。”

“我再缺心眼也没吃窝边草的嗜好！”他单手支腮，轻点着杂志封面上方起歌的头像。朋友，真心是用来出卖的。

丁洁愕然，“窝边草，你，录用她了！？”

关旭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对，我决定了，录用她做行政助理！”

“什么？！她是设计专业的，而且，你怎么在方总身边放个女孩子？”丁洁吃惊不小，方起歌会接受一个异性做助理跟在身边吗？

“不可以吗？”关旭浅浅一笑，道：“今天那一撞的损失，我总得在别的地方讨回来吧！”

是方起歌为富不仁在先，毁了他的KENZO衬衣又不肯赔偿，也就怪不得他不义了。再按照方起歌一贯对异性的态度来看，始作俑者乐意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他真是什么仇都报了。

听完他的打算，丁洁叹息了一句：“哎……说起来，这五年来，起歌真像是完全变了个人啊。”

关旭顿了顿，下意识的扶了扶眼镜。

五年前的方起歌和现在的他有什么不同吗？

站在办公室里，面对身后大幅落地玻璃，方起歌眼里有难以言喻的落寞。

一眨眼，时间竟已经过去了五年。

闭了眼，他居然想不出她的容貌。

自嘲的轻笑了下，他的视线落到桌上新一期的《风声》封面人物简介上：青莫掌门人，少帅方起歌的秘密。

秘密，什么是方起歌的秘密，就是大家都知道，却都不点破的事实。

五年，足够让那些伤痛结疤，回忆模糊。所以方起歌已记不清顾婧的面貌，甚至想不起来她的声音。

他只记得，那些个有着青草香气的午后时分，她的长发散在肩侧，在明媚的日光照耀下显出瑰丽的色彩。

既然当初他们都说他错了，那么现在的方起歌不介意做些对的事情。唇角微微上扬，勾出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他起身往总经理室外走去。

此时，乐意也刚结束面试出来，对这份版面设计的工作，她已经不敢抱太大的期望。毕竟，从经验学历各方面来讲，她的条件都和职位要求差的比较远。再加上刚刚那惊天动地的一出，人家没让她留下来洗地毯已经够意思了。

一边思忖，她一边从青莫前台的走道转弯，远远看到下行的电梯门即将闭合，忙不迭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

“麻烦请等一下。”眼看着在电梯门即将闭合，乐意出声示意。电梯内的人应该是听到了，钢制门板随即向左右两边重新敞开。

不想耽误他人时间，乐意匆匆向电梯里跑去。不料急中生乱，她的鞋跟卡进了电梯门滑槽内，身体却因为惯性悲剧的向前栽倒。慌乱中，出于本能乐意下意识的伸手一抓。不过她根本没想到自己抓到手的救命稻草是根领带，更没想到领带另一边系着的是方起歌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