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仑，怎么了？”紫川祈月坐在竹林前的石凳前，喝着一杯清茶，听到一旁扫把落地的声音，微微抬头问。

青仑正打扫院落，看见凌大小姐进来，也顾不得拣扫把，就凑到自家主子面前，小声禀报：“王爷，凌大小姐朝这边来了，您自己珍重，小的告退了。”

听了青仑的话，紫川祈月隐约对凌袖儿产生了几分好奇，他昨日问过青仑，得知凌大小姐生得并不丑，而且身材娇小，这样一个女子竟然会以那样霸道的一把大刀为武器，而且还能让一直跟在他身边，也算见过不少世面的青仑吓得屡次落跑，这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他天生眼盲，这么多年已经成了习惯，但是今天，有生以来第一次，他想看一看面前女子的长相。

“先生。”凌大小姐一只手拎着从不离身的大刀，另一只手提着裙摆，以防自己摔倒，轻手轻脚，动作怪异地走到紫川祈月面前，却没想到还是一脚踩上了裙角，扑通一声趴倒在地上，头磕在石凳上，“咚”的一声很是响亮，但她却顾不得疼，飞快从地上爬起来，整了整衣服，朝紫川祈月咧嘴傻笑：“没事，没事，一点都不疼。”

紫川祈月只听到身前一阵响动，再听到凌大小姐自顾自的解释，也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唇边逸出一抹笑，朝她招招手，“我刚才听到碰撞声，可是碰到了哪里？你过来，我给你上药。”

凌大小姐这才发现紫川祈月的眼睛有异常，那一双美到让她不敢直视的眼睛，虽跟正常人无异，却是完全没有焦距的，说话前，总是习惯先侧耳倾听，放下茶杯的动作，也是先小心翼翼摸索着石桌的位置。

练武的人本来就是磕磕碰碰，一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她本来想说没事，但看到他向她招手不知道怎么地就自然地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来，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额头上，小声说：“额头碰伤了。”

紫川祈月的手很凉，仿佛还残留着昨晚月光的冷意，触碰着凌大小姐额头上的皮肤，让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心漏跳了好几拍，在他为自己抹药膏的空挡，她抬起头看着他下巴的美好的弧度，忍不住问：“你的眼睛是什么时候看不到的？”

“从出生起就看不见。”他手上的动作未停，轻柔地将那些白色的药膏抹在她的额头上，他虽看不见，但是感觉却很敏锐，能清晰地分辨出伤过的皮肤和完好的皮肤之间的触感差异，所以一点也没抹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