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或不骗,都是她自愿的,无论是真是假,只要他开口解释,她都愿意相信,又或者说,从一开始她就不曾恨过他,只是固执的在等着他来解释而已。
凌初儿将一把烧红的刀放进寒潭池中,看着滋滋升起的白烟,慢慢露出一丝微笑,她这一生好象是专为了等他而生的,从十二岁等到十八岁,又从十八岁等到二十岁,八年的时光当真不能算是短暂,若要再等下去,怕就真的嫁不出去了,不过好在还有文家二少爷的婚约在,若文弥修真的想娶她,不如就嫁了吧。
无休无止的等待,当真是会让人心力交瘁的。
冬去春来,梨花开的时候,文家下了聘礼,两家人定好的日子转眼就到了,凌家堡上下头一次沉浸在一片火红的喜色中。
许是为了弥补大女儿与小王爷私奔,未举行任何仪式的缺憾,凌家老爷卯足了劲要将凌初儿出阁仪式办的非常隆重,宴请的宾客头一天已经到了,一大清早堡里堡外就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凌初儿穿着大红喜服坐在房间里,透过丝绸的红盖头,愣愣地看着墙上挂着的那把宝剑,月光的剑鞘蒙上一层如火的红色,越发不似凡物,她站起身将那把剑从墙上摘下来,紧紧抱在怀里,默默咬紧了下唇。
当真如八弟所说,花映寒再一次骗了她,她已经记不清,他到底说过多少次,让她等他,可是这一次她要嫁人了,再没法等他了,这把剑恐怕也再没有机会交给他了。
心上一阵冰冷,凌初儿皱了下眉头,按住心口,那里果然很疼。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混乱声,有喜婆大声惊叫:
“怎么时辰还没到,花轿就提前来了?”
“什么?不是文家的花轿……是从花云山庄来的?到底是哪家少爷娶亲啊……”
“花少爷冲进来了,快拦住他,文家少爷还没到……”
……
随着混乱声,房间的门被猛然撞开,凌初儿还未反映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已经被强行打横抱起,朝堡外飞奔,她惊的慌忙拉开盖头,意外地迎上花映寒那张带笑的美颜,忍不住大叫起来:“花映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