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传真件真伪的鉴定,那是另外一个问题。但总算一个根据嘛。”胡轩边说边一目十行地看起判决书来。胡博士真有这种本事,他只要翻翻,要害就把握住了。这也是廖雪梅最欣赏他的地方。“怎么,小赖,这100亩是两个土地证,60亩不是新世纪的,它们开发的只有40亩?每亩3万,40亩,120万,言之有理,天衣无缝。”
赖志宏没有吱声,实际是默认了。
“但开庭时没见到这个土地证证据呀,法庭对于交证时间是有明确规定的,如果不是新发现的证据,后出示的证据无效。”
“新世纪得知要败诉的消息后,积极活动,补充了这个证据,才在判决书打印好正准备盖章时撤下来改成了这样的。”赖志宏补充说。
“虽然不合法,却钻了个巧妙的空子。”胡轩拿着判决书在手中摇了摇,“你还别说它有多巧妙。因为土地证是当今最重要的证据!”
“那二审不可能突破喽?”赖志宏问。
“当然可能突破,就像对方抓的:一、你当时没有经纪人资格,没有经纪人公司,合同无效;二、公开招投标的2005年6月到11月整整5个月期间,你从没到过易水,从未履行过合同。判你全败!”一谈起案子,胡轩对赖志宏就完全处于压倒性优势。
“这是对方的观点。”赖志宏没想到他的委托人会这样说话。
“这是法律与事实。”胡轩也不让步。
“不对,完全不对!”赖志宏一想到眼看要到手的120万,因对方分析二审的可能判决转眼间化为乌有时,真有些沉不住气了。但他马上感到有些失态,与他今日总目标不合,于是迅速调整自己的心态道:“大律师,你怎么完全变了个人,你忘记你在开庭时雄辩的演说了。”
“是的,”胡轩笑了笑,“那是完全不同的思路,或者说那是完全不同的诡辩。”
“那才是对的!”赖志宏马上肯定。
“你学过《易经》吗?中国人的思维在世界堪称一绝。春秋时的纵横家,可以把黑的说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大奸说成大忠,大恶说成大善,什么对的、错的,说得清吗?关键是谁当法官,他想听谁的!”胡轩一口气说道,好像有感而发。
“太好了,就是这样!”赖志宏赞叹着,好像第一次碰到了知音。
“来吧。”胡轩把手一招,“我们好好地策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