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红摇了摇头,她没法,要了几次人,但哪儿有人能调来。哪怕西京政法大学再不断地扩招,也赶不上飞速发展的市场经济以及翻番的官司。她看了看时间,连忙将两大本卷宗抱起,放在旁边,她给自己规定,今天上午必须看完这两个案子,拿出她的初步意见。没想到这时一个人轻轻地走了进来。幸红没抬头,继续看卷宗。她认为办案质量低同法官未研究案情有关,而看案、熟悉案情是研究案情的前提。有的法官一边叫人少事多,一边又特别好玩耍吹牛,幸红很怀疑那些既不看案又不研究案情的人如何能办好案子?因此,她多次在会议上呼吁法官要多看案、多分析,尽量少判冤假错案。但是来人非但不走,反而在她旁边坐下来了。莫非是案件的当事人,别看法院的大门法警里三层外三层地站岗把关,有些人照样能够进出自如。
“小古,是你?”坐在旁边的是她的助手,民二庭副庭长古船。幸红有些意外,他找她是不必这么小心客气的。
“有事吗?”幸红见他久久不答话,只得停下来,抬头问他。
“也不是大事。”古船一副奶油小生相,与他的名字相去甚远。
没大事就回去吧,我正忙呢,明天审委会要讨论的两个案子得交卷。幸红本想这样说,但今天她打住了,她预感他有大事。她笑了笑:
“没把茶端来?”幸红知道古船是院里有名的几个博士之一,有极好的口才,但他讲话有个前提,即不断喝茶,也许船离不开水,只要茶水不断,他的演讲就能旁征博引、滔滔不绝、入木三分。
“要不要我为你沏一杯?”说着幸红就要站起。
“不,不,我带来了。”古船在他旁边变戏法似的端出一个茶杯,放在前面的茶几上。
这个小古呀,对茶水情有独钟,要是在平时,她可以借此引出一篇茶文化来。但今天不行,她太忙了。幸红笑了一笑道:
“古船,有啥事,快说。”
“关于邬清手中的居间合同案一事。”古船也开门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