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骆宏勋就要告别奔丧。鲍自安道:“老太太灵坛已有徐大爷安放庙中,大爷今日回府,也是明日做事;明日到家,也是明日做事。今日已晚,过江不是玩的,明日清早起身为是。”骆宏勋虽然奔丧急如火焚,怎奈天晚难于过江,也无奈何,只得又住一晚。思想母亲劬劳之恩,不住的哀哀恸哭。鲍自安也不回后安睡,在前相陪,解劝道:“骆大爷,你不必过哀。我有一个朋友,不久即来。他得异人传授,炮制得好灵丹妙药,就是老太太骨灰,桂小姐无头,点上皆可还阳。若来时,我叫他搭救老太太、桂小姐便了。”骆大爷满口称谢。余千在傍道:“他既有起死回生之术,何不连桂老爷一并救活?”鲍自安道:“他是吐血而死,血气伤损,怎能搭救?”余千暗道:“砍去头者岂不伤血?烧成灰岂不损伤血?偏说可救;而吐血死者尸首又全,反说不能救,我真不解是何道理也?”又不好与他争辩,只自家狐疑罢了。鲍自安又对濮天鹏道:“你明日同骆大爷过江走走,亲到老太太灵前哭奠一番,谢谢太太之恩。”濮天鹏道:“我正要前去。”
次日天明,鲍自安吩咐拿钥匙开门,将骆大爷包袱行李一一交明,着人搬运上船。骆宏勋谢别,鲍自安送出大门,骆、濮等赴江边去了。正走之间,只见后边一个人如飞跑来,大叫:“濮姑爷请慢行,老爷有话相商酌。”正是:惧友伤情说假计,独悲感怀道真情。
毕竟不知鲍自安有何话说,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