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宏勋正在热孝,不敢高坐。余千早拿了个垫子,放在地下。骆宏勋就要奔丧,徐大爷道:“这等服色,怎样去法?倘若亲家知你已到,随去上祭,如何是好?今日赶起两件孝衣,明日我同你前去。”骆宏勋闻得此言有理,吩咐余千速办白布。徐松朋道:“何必又买,我家现成有白布。”吩咐家人到后边向大娘说,将白布拿两个出来。又差一个人,多叫几个成衣来赶做。拿布的拿布,叫成衣的叫成衣,各自分办,不必细说。
不多一时,酒席完备,因骆宏勋不便高坐,令人拿了一张短腿满洲桌子来,大家同桌而食。
骆宏勋细问打擂台之由,徐松朋道:“愚兄将舅母灵坛安放观音阁回来,正从栾家擂台前过,闻得台上朱龙吆喝道:“听得扬州有三个狠:骆宏勋、徐松朋并余千,英雄盖世,万人莫敌。据我兄弟看来,不过虚名之徒耳!今见那姓徐的来往自台边经过,只抱头敛尾而行,那里还敢正眼视我兄弟也!’老表弟,你想就十分有涵养之人,指名辱骂,可能容纳否?我遂上台比试,不料蹬空,将腿跌伤。回家请了医生医治,连日搽的敷的,十分见效,故虽不能行走,却坐得起来,也不十分大痛。愚兄细想,栾镒万设此擂台,必是四方听之,悉知你我是亲戚,故指名相激。”余千在傍闻了这些言语,气得眼竖眉直,说道:“爷们在此用饭,待小的到平山堂将他擂台扫来,代徐大爷出气。”骆宏勋惊喝道:“胡说!做事那里这等鲁莽,慢慢商酌。”徐松朋道:“此言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