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南美各国的独裁者在折磨囚犯时喜欢从脚底下手。鞭打脚底板的酷刑最初是由西班牙的宗教裁判所发明的,后来为世界各地的虐待狂采用。无论是红色高棉还是萨达姆的儿子乌代,都喜欢采用这种刑讯方式,因为他们知道,脚底的神经同双手、面部的神经一样直通大脑。这就是为什么你的脚趾会和嘴唇、指尖一样敏感,能感觉到最温柔的抚摸和最细小的沙粒。
“难道我不能采取什么措施吗?”我问托格大夫。
他耸了耸肩。“你可以继续跑,但迟早会再接受治疗。”他说着用指甲弹了弹装满可的松的针管,这东西待会儿就要注射进我的脚掌。我还需要花四百美元定做专门的足部矫正鞋垫,放在矫正过度足内翻的支撑性跑鞋里(每双一百五——还会涨价,而且我需要两双替换着穿,也就是三百美元)。即使这样,我还是免不了再度受伤。
“想听听我的建议吗?”托格大夫最后说,“买辆自行车吧。”
我谢过他,答应听从他的建议,但一出门就去找其他医生了。或许托格大夫有些年老,太过保守了。一个从医的朋友向我推荐了一位自己也跑马拉松的运动医学足科专家。
足科专家给我做了 X光检查,又用手指按压我的脚掌。“看来你是得了骰骨综合症。”他下结论说,“我可以给你注射可的松消炎,但你还是需要矫正鞋垫。”
“真没劲。”我咕哝着,“托格也是这么说的。”
他正要离开诊室去拿注射器,听见我的话停住了脚步。“你已经去找过乔?托格了?”“是呀。”“他给你注射可的松了吗?”“嗯,注射了。”“那你还来这儿干什么?”他马上一脸不耐烦和怀疑,好像我对足部注射很享受,甚至要上瘾了一样。
“你不知道托格大夫是运动医学界的教父吗?他的诊断通常都是准确的。”“我知道。我只是想确认一下。”
“我不给你注射了,但可以帮你定制矫正鞋垫。还有,你确实该考虑换个爱好,别再跑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