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5)

血刺 作者:谷语


田砚萍一听,非常感兴趣:“雪梅,那你快给我说说,我就喜欢听这类民间神话故事。”她急切地说道。

“别着急啊,我给你搬个凳子,咱们慢慢聊。”蓝雪梅笑着道。

“那我也和你一起剪吧,你告诉我该怎么做。”田砚萍说道。

“好的,我去给你拿手套和剪子,你去搬个凳子来。”蓝雪梅愉快地说道。

两个女人坐在院子里的花丛中边忙边聊,蓝雪梅把有关当地的风土人情、民间传说、地理物产、风俗沿革等等向田砚萍做了详细的介绍。有关“血杜鹃”、“金鸡岭”、“鸡冠峰”以及“碧眼寒潭”等来历的民间神话传说,在当地民间流传的非常广泛,当地大多数的山民、猎人、采药人、农民大都耳熟能详,民间艺人甚至把这个故事搬上了舞台改编成戏曲传唱……

相传,天界的玉帝身边有一只专门为天界司职报晓、报时的碧眼金鸡,此鸡乃天界的一只得道神禽,玉帝很是喜爱,因此被封为卯昂神君,位列仙班神座。因为司职单一,这只神鸡在天界呆得久了感觉很是无聊,因此,时常偷下天界化为人形到凡间游戏。

有一天,这位碧眼金鸡又溜下天界化为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来到人间游玩。当他游到此地时,发现这里山清水秀、风光旖旎,便流连忘返不忍离去。恰在此时,山中一位身材曼妙的美丽少女款款路过此地,被这位正在欣赏山色风光的英俊公子撞见,惊为天人。当地山清水秀,因而盛产美女,这位美丽的村姑名叫霞姑,乃是当地方圆数百里内最美丽的女子,善良贤惠貌比天仙。这位金鸡郎君被这位异常美丽的村姑迷住,立刻上前追求。霞姑见他是一位风度翩翩、气度不凡的浊世佳公子,既知书达理又善于体贴佳人,因而也一见钟情地爱上了这位自称为“碧眼郎君”的翩翩浊世佳公子。俩人谈情说爱私定终身,结为夫妻后就在这片山清水秀的地方结庐居住。他们打算,从此之后就在此地男耕女织、生儿育女,共度甜美的人间生活。

而在天庭,由于碧眼金鸡的失职使得天界无人报晓、报时,以致天庭时辰错乱众神仙无所适从。玉帝震怒,下令二郎神杨戬立即下界捉拿金鸡回天界以示惩戒。二郎神杨戬找到这位金鸡郎君后晓以利害,劝说他跟随自己回天庭接受玉帝处罚。碧眼金鸡心里清楚,一旦回到天庭必将与自己心爱的新婚妻子霞姑天人两隔,永无相见之日。这碧眼金鸡乃是个至情至性之神禽,已经品尝到了甜美的人间爱情生活,为了自己和霞姑的这一段至真至美的人间爱情,他宁愿放弃神仙之位不坐也不愿再跟二郎神重回天庭。但这时却已由不得他了,他已触犯了天条必得伏法。二郎神上前捉拿他时,不想这位碧眼金鸡却也脾气倔强、好斗不服,与二郎神一言不和便大打出手。二郎神杨戬神通广大并有哮天犬帮助很快便打败了金鸡,正要上前捉拿时,只见这金鸡怒气难平、羞愤难当,一怒之下愤而自杀身亡。这碧眼金鸡的一腔热血洒落在这一片山坡之上,顿时化为一片鲜红如血的杜鹃花。

从此之后,这片山坡上便开满了鲜红的杜鹃花丛,其色如血,犹如那碧眼金鸡洒下的一腔碧血,名为“鸡血红”杜鹃,又名“血杜鹃”。其尸身化为山峦、鸡头化为山峰,于是这片山岭就被人们称之为“金鸡岭”,鸡头所化山峰称为“鸡冠峰”;其碧眼就化为山崖下的一口巨大而深不见底、鹅毛不浮的“ 碧眼寒潭”。

碧眼郎君的新婚妻子霞姑,眼见与自己恩爱无比的夫君自杀而亡,其血化杜鹃、身化青山、眼化碧潭,立时痛苦难当、万念俱灰。她勇敢地痛斥了二郎神的残酷和天界的无情,毫不犹豫地在金鸡岭鸡冠峰顶投身于自己丈夫碧眼所化碧潭随夫而去。

人们为纪念这位不惧天神为爱情而亡的勇敢奇女子,故在开满血杜鹃的山坡上修庙一座,名曰:霞姑娘娘庙。每年杜鹃花开时节,这片山坡开满密密层层的血红色的杜鹃花,每当朝霞满天或夕阳西下时,那满山红遍的血红色杜鹃花犹如染紫,放射出漫天紫霞,因而那片山坡也被称为“紫霞坡”。从此之后,紫霞坡上的那座“霞姑娘娘庙”成为这里山民村妇祈求爱情圆满、祈子祈福、辟邪庇难的神庙,终日香火不断。直到解放后由于开展了破除四旧移风易俗的运动,再加上山道艰险难行,才渐渐无人再去以至于破落不堪。

金鸡岭鸡冠峰崖下的那座巨大的寒潭称为“碧眼寒潭”或者“寒碧潭”,简称寒潭。因是霞姑娘娘所投之潭,故而当地山民、村妇却更喜欢称其为“霞姑潭”。这寒潭极为独特,水质清冽异常,常年水温在零度以下却不结冰。潭水色做碧蓝,象一块巨大的天然翡翠嵌于金鸡岭背阴的千仞峭壁之下,形状为略作椭圆的圆形,长约三公里、宽约两公里,方圆近六平方公里。潭水极深、鹅毛不浮,任何落于潭中之物不久都会沉入潭中消失不见。曾经有人尝试下潭探险,身上绑着一根粗绳,入水不久即向下猛沉,感觉有一股巨大的吸力在向下猛吸,似乎有一只巨手在把他拉向深渊,同伴们赶忙将他拉了上来。此人上来之后嘴唇青黑、浑身发抖、满脸惊恐,后来人们问之,他说:潭水冷彻心骨、深不见底,下面有股巨大吸力,任何东西都会被吸入潭底无法逃脱,非常恐怖,仿佛有一只无形大手在向下拽,就像死神之手!

当地山民认这潭为神潭,潭水之中住有神龙,潭水可治百病,故而每年霞姑忌日时不畏艰险而到此潭朝拜的善男信女很多。此潭之水清冽甘甜,饮之确实让人神清气爽,故而当地有些山民不远数十里也要从此潭取水饮用以求祛病消灾、强身健体。据说用此潭之水洗澡,女人可青春永驻、肌肤如雪,男人则会身强健身体、壮阳固本。不过此潭虽在金鸡岭鸡冠峰顶千仞峭壁之下,却是处在此山山峦背后的一个叫做子午谷的幽深山谷之内,路径险陡而极难攀援,因此取水极其不易。空手尚且不易进出更何况背着取来之水出谷,其难可想而知,所以,可以下到潭边取水的人也是极少的。一般可以进出此谷的人,大都是当地身轻体健的猎人、采药人、樵夫等山里人。而金鸡岭鸡冠峰顶的那个传说中霞姑娘娘跳潭殉夫状若鸡喙的跳潭石,也成为许多殉情者的殉情圣地。此峰虽说攀登艰难,但多年来仍有许多痴情人在此跳潭殉情……

金鸡岭、紫霞坡、霞姑娘娘庙、鸡冠峰、投潭石、碧眼寒潭、子午谷等等,早已成为映山镇人耳熟能详的地名和知名去处,血杜鹃也是此地无人不知的专有花卉和独特药材。而所有的这一切,田砚萍直到那天才彻底地了解了它们的来历和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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