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我听说连阁主重伤未愈,江湖之事本都交给旁人来管,可是一听到是我们庄里出了事就抱恙赶来。”
……
一群无聊的人在这里磕无聊的牙。
官小采酸溜溜地翻了一个白眼,不准备再耗时听下去。她正欲转身离开,就听到另一个侍女说:“就算连阁主不中意于小姐,他也是会来的,毕竟他和小姐定了亲呢!”
定亲?
官小采站在原地,手脚发凉。
原来,在马车上连大侠说的未婚妻竟是慕容献瑶!想到那时候他温柔的神情,官小采心里一阵发苦,亏得她当时还以为……还以为……
原来都是自己自作多情的吗?
凉丝丝的夜里,半圆的月牙挂在树梢。
湖畔虫儿喁喁私语,水面荷叶田田。
空气里透着一股夜露的凉意。
苦等了一下午也没等到人来的官小采,无精打采地蹲在湖边的青石板上,呈望夫石状。
自得知两人有婚约的消息之后,她便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自我恐慌中,特别是某人迟迟未归……
仔细想想这一路,连大侠除了对自己照顾有加之外,还真没有其他表示。莫非真的是因为自己长得太丑了,才引不起他的兴趣?
官小采落寞地垂着头,明镜般的湖面上倒映出一张丑陋的面容。别说凑在一起的五官毫无特色可言,光是左脸上那一道显眼的胎记就够瞧的了。和那慕容献瑶的倾城之貌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难道真被姐姐说中了,男人都是肤浅的东西,都只喜欢漂亮的女人?”官小采托腮自语,“可是……连大侠明明不一样呀!”
一时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她不由得抱头跳脚,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小猫,焦躁不安。直到身后传来一道细微的冷哼声她才消停下来。
不远处的柳树下,一道身影悄然伫立。黑发如瀑,寒眸凝冰,除了胸口那团白影之外,周身皆包裹在一片暗色之中,那森冷的气息几乎与夜色相溶。
一个只属于黑夜的男人。
慕容冽。
周身敏感的细胞尽数张开,官小采警觉地盯着他:“你来做什么?”
“这话该是我问你才对。”他说,声音没有半点温度。
官小采指尖一颤,仰起头对上他冷意缭绕的眼:“你这是对救命恩人该有的语气吗?”
话音刚落,慕容冽双眼微微一眯,危险的气息如夜雾般浓重起来,他抱着汤圆缓步走到她面前。
他垂眸,一字一句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吗?”
迫于那无形的压力,官小采后退了几步:“怎么,堂堂慕容家的公子也要像地痞一样赖账吗?”
“你不是她,那个官小采已经死了。”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我亲手杀的。”
那日,他在闽北一带遭暗算昏迷,恰巧被官小采所救。那个官小采是当地一霸的干女儿,更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原想赏点黄金打发过去,没想到生意人煞是精明。看出他来历不凡竟厚着脸皮要嫁与他做妻,还威胁他如果不应,就将他的行踪抖搂出去。
他慕容冽岂会容一个女人在自己面前放肆?他一掌将她打死后踢下山崖,未承想那个女人非但没死,还设了喜堂等他!。
没有人能在他的掌下存活,除非——
此人非彼人!
在他冷凝的目光下,官小采老大不爽。
她当时只想要一个身份,恰好看到一女子坠崖而亡,便易容成那女子的模样假装坠崖摔伤。没想到一进城就发现她这个身份马上就要成亲了,还是倒贴上去的!
这可把官小采雷到了!
万幸的是她这个“未婚夫婿”对自己没那个意思,她也乐得演一演被负心郎抛弃的痴心人,于是借着千里寻夫这个绝佳的借口光明正大地闯荡江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