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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一串充满神秘感的钥匙。
虽然相当惊讶,但卓悠没有表露在脸上,经过短短数秒的深思,随即就将那串钥匙弄到手上端视。
即使郭泰安没说,卓悠也可以断定这串钥匙属于那个来历不明的男人。
这直接亦证明了郭泰安的经历是真有其事。
那钥匙套串着两条镀着银漆的匙,一大一小。
大的一条是很常见的门匙。
小的一条有点像玩具钥匙。
卓悠又仔细看了一会,发现钥匙套上有个隐蔽的小口,小口里藏着一小叠纸。
未待卓悠将那叠纸取出来,郭泰安已忍不住插嘴:“这张纸我早已看过了,除了一些窟窿和怪地址,便再也没有其他东西。”
果然如他所言,那张纸被摊开之后,只是大约半张标准白纸的大小,六个小洞不规则地分布在同一张纸上。
小洞有圆有方,有菱形,也有三角……切口平滑,肯定是经过人手刻意剪裁。
这张纸的底下用笔写了一行暗号似的怪字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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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阁△楼◇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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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无论横看竖看斜看……
就算透着光看,也看不出任何端倪。
“窟窿街窟窿阁内裤楼……简直不知所云,明明看来是个地址,但又没有任何提示,这种哑谜就像闷屁一样,扰乱着我的心灵……”
郭泰安深深地叹气。
卓悠把那张有窟窿的纸看了又看,冷不防冒出一句惊人的话:“我大概知道这张纸的用途。”
“你……你知道它的用途?”
“它其实也是一条‘钥匙’。加上它,我们手上就有三条钥匙……但只有钥匙还是不够,因为我们还不知道要用它们来开甚么门。”
这些话说了等于没说,卓悠也没有再多作解释。
卓悠又再聚精会神地看着那两条钥匙,突然间眼前一亮,拿起小的那条,向郭泰安说:“你看看,这条小钥匙上原来有一行数字。”
“7180?这号码有甚么意思吗?”
“按道理说,钥匙上很少会有编号,除非是某种位置上的指示。”
“71楼?80室?不像是房号呢。”
“也不可能是街号。”
“那……到底是甚么意思?”
“如果这是个编号,再加上这条钥匙的大小,我想到的可能性只有一个……这可能是邮政信箱的锁匙。”
卓悠接下去又说:“号码这么大,以我所知,只有一个地方有号码这么大的信箱──那里就是中央邮政总局。”
卓悠说得合情合理,郭泰安在旁听着,点头如捣蒜。
全赖他的假设,事情总算是有了眉目。
郭泰安有意动身,之前的烦恼一扫而空,雀跃无比:“好! 反正考试完了,我正苦闷得要命,不如就去深入调查一下这件怪事。说起来,我好像嗅到了犯罪的气息,这次搞不好可以拿到我梦寐以求的好市民奖。”
卓悠不抱太大期望,只是淡淡然应了一句:“这一切纯粹猜测,只好碰一碰运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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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离开了咖啡店之后,就往中央邮政总局出发。
其实他们往那里的路途并不远,最快捷的交通工具是捷运,他们却选乘了中途要停十几个站的公车,本来最快三十分钟的车程,忽然间却变成了一个半小时。
他们没有急着抵达目的地,因为他们不想旅程太快结束。
在高中备考的痛苦日子,他们已受够分秒必争的压力,所以他们要尽情享受目前这难得的闲逸。
到街上挤来挤去也好,到码头垂钓死鱼也好,甚至到影院看一出最闷的电影,总之就要远离自己的书桌,远离那些天天闭关的痛苦回忆。
属于他们的夏天正要开始,期盼着遇到一些有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