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迫不及待,夏绥远心底冷笑了一声,面上却是做的波澜无惊:“三哥,本王服输。”
“七弟,别谦虚。”夏绥靖自席中走出来,“你若是能进笼子走得一圈出来,以前的事儿就当一笔勾销,如何?”
“三哥,以前有什么事儿吗?”夏绥远明知故问。
“既然七弟如此不给面子,那为兄也就只好不客气了。”夏绥靖一挥手,有几个人立刻将他团团的围在了中间,也全然不顾席间还有几位大臣在坐。
夏绥远也不害怕,微微一笑,“都散开吧,既然王兄们想看,那本王就进去走一遭。”
那笼子上罩着的黑布早已掀开,胳膊粗的铁栏里锁着的正是一只吊睛白额猛虎,正焦躁的在里面走来走去。
夏绥远长舒了一口气,几乎是被人推进了那个巨大的笼子里。
那虎本就凶猛,又被饿了几天,一见有活物近前,哪里还客气,后腿一蹬便整个扑了上来,巨大的爪子在他胳膊上一抓便是一道长长的血痕。
夏绥远敛住了气息,一动也不动的与那畜生对峙,双目流出一抹寒光,转瞬即逝。
那老虎嗤嗤的喘着粗气,在笼中焦躁的度了几步,利爪一跃,整个便将他扑倒在地。
虎口中喷出的恶气就扑在他脸上,夏绥远侧头避过老虎意欲咬断他喉咙的利齿,只是狠狠的扼住那只老虎的脖子,抬腿猛击它柔软的腹部。
他几乎使上了全部的力道,只是一言不发的咬紧牙关与那只老虎拼着。
一人一虎在笼中滚来滚去,毫无章法可言。终于,夏绥远先坚持不住,只觉得胳膊一酸,手下的力道软了三分,那老虎寻了这个机会,一张血盆大口便朝着他的咽喉要害咬了下来。
夏绥远索性闭目等死,那虎的利刃如刀,已经要切入他的皮肤。然而忽的身上一松,那虎咆哮了一声,竟吃痛从他身上跃起。
几只长枪纷纷从笼子外捅入,戳的那老虎浑身是伤,救了他一命。
他有些狼狈的被人从笼子里拖了出来,身上的衣服都被扯得乱七八糟,破烂不堪。
他重重的喘着粗气,那种死里逃生的滋味,委实难受至极。
“七弟受惊了。”一旁的夏绥靖见他这副德行,显然很是满意,特地过来装作兄弟亲善的样子,替他拉了拉身上的衣衫。
“三哥,这下本王可以走了吗?”夏绥远将他的手拂开,不咸不淡的道。
“当然。”夏绥靖冷笑着让开了一条路,示意他可以滚蛋了。
“哎,慢着。”夏绥中却是追了过来,从怀里随即掏出了一千两银票塞进他胸襟处,低笑道:“辛苦钱总要给的,七弟可得走好。”
夏绥远将这种赤裸裸的侮辱生生的咽了下去,很惊讶自己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谢谢几位王兄。”他拱了拱手,将那银票踹好了,在众人的哄笑声中,转身离去。
一直到他彻底从府中消失,众人又都纷纷的告退离席,最后便连陈绍宽也告辞后。夏绥中方才摒退了下人们,扭头对着夏绥靖道:“怎么样?三哥,这回可是消了气?”
“哼,便宜他了。”夏绥靖甩了甩袖子。
“你理他作甚?一个贱种罢了。”隔了半响,却是一直冷眼旁观的楚王夏绥继开口,语气中是十足的蔑视,“你设计他,平白的降了格调,让父皇知道了没准儿还以为是咱们不让着人。”
“父皇?父皇要是待见他,哪能如此作践?二哥,我就是瞧不惯他那副德行,浣衣司贱人的养子,北边蛮子的野种,他也配和咱们站一块。”夏绥中语调很是阴冷,声音却是压的低低的,只有站着的兄弟三人听得清楚:“早知道他还能活着,当年软禁的时候,就应该直接做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