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总结就是他家小爷失恋了,而且失的很彻底,所以自然会如此悲催。
王贲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这是被他给嘲笑了,忍不住反唇相讥:“你才僵化,你全家都僵化!老子今年才26!不许再说我老了。就算头脑僵化也比你从头到脚哪里都僵化的强!”
他们平时吵闹的惯了,戴青虽然不常说话,但是个性比较闷骚,每一句都很有力度,每每搞得王贲想撞墙。偏生他不过二十六岁却未老先衰长得像三十六的,一被攻击这个就要郁闷,进而怀疑人生。
以前偶尔若姑见了,本着同情弱者的态度还会上来帮他说两句。但今日不知道怎么了,若姑从厨房里出来,冲着他们两个吼了一句:“烦死了,要吵架滚远点!”说罢把厨房的门一关,将嘈杂声都挡在了门外。
王贲傻在了原地,甚至忘了挥拳头揍人的事儿,直愣愣的转过身来问戴青:“她这又是怎么了?吃炮仗灰了?”
这还用问,也失恋了呗。戴青抿唇,酷酷的瞪了他一眼,清楚的吐出了三个字。
“糟老头!”
说完他不顾王贲吐血,施施然伸展轻功离他远远的,并在对方不断的追打中朝着城外的武威营跑去。
那里可是有一个憋气的家伙在饿着肚子呢,饿坏了可就罪过了。
静研小步小步的在大街上走着,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
她身上还是那套穿了几日的男装,已经皱巴巴的,上面还全是土和一些血渍,看着实在是招人怀疑。
六月的日头还算是很毒的,晒了一整个白天的街道到了夜里也没有半分清凉,不过一会儿身上就出了一层粘粘的汗,不舒服极了。
她停下来,倚着墙根处歇了一阵,口干舌燥,浑身都是绵软无力的。
就在这时,她勉强想起来还有一个人也许可以去投奔,只是不知道他现在怎样,是不是也受了这事儿的牵连?
一想起来她便多少有了些力气,摇摇晃晃的顺着路继续向前。
那人的府坻就在前方,她四下看了看,并未其他行人在侧,于是便上前扣动那紧闭的大门上的铜扣。
没有人应声,静研不死心的又用力扣了扣门,里面仍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颓然的放弃了,头重脚轻的栽倒在门槛上,如同抓住最后的一根浮木,死死的扒着不肯放开。
又过了一会儿,那门却自己开了一条狭小的缝隙,一个小童摸样的人探出个头来看了看,瞧清楚静研的容貌后立刻忙不迭的回去禀告。
陈绍宽伸手探了探静研的额头,确定她没有发烧,也没有受伤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拧干了一条是手帕,慢慢的一点一点擦拭她的脸。
如今这京城里当真是变了天,任是谁也想不到被监禁了十年的太子还能一朝反戈,倒将勇王,楚王,淮王三王定为了谋逆的反贼。如今这会儿功夫,兵部那位李尚书已经迅速出了调令,自禁军中抽调亲信替换各地都指挥使,全国各郡府兵马听候中央调遣,不可擅动。
西北守关的十万铁骑倒是无甚动静,可是人人俱知那只怕早已被璐王取于囊中。
他的官职只为从三品龙图阁直学士,平日无甚机会过多参与政事,这时候反而还能好些。等到再过几日,太子登基,肃清异己,他们这些闲人只怕也会受到株连。
他抿紧了唇,擦净了静研的脸,又将她已经脏兮兮的手握过来,一寸一寸擦得干净。
还好,老天爷让她逃了出来。
静研哼了一声,仿佛被触动了一般清醒了过来,微微睁眼,瞧见他时,泪珠儿顿时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