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算个屁,刚交上去的那个可是控制天下兵权的虎符,夏绥远多少有些肉痛,面上还得装作大义凛然,“臣弟惶恐,还望殿下早日下旨。”
“这个自然会,你回府去好好侯着便是,朕的身子最近也不爽利,明儿开始罢朝几日,这京里的事务你每日进宫担着些,别混闹就成。”
夏绥远恶寒的打了个哆嗦,看吧看吧,还没完了,得了便宜还得抓个壮丁,天底下估计再没有比这位陛下更奸诈的了。
可惜话一出口,就变了味,他颇有些关切的道:“陛下您也要多注意下身体,朝堂上,还有臣等……”
“朕还以为你巴不得朕早死,如此也省去了诸多麻烦。”夏绥哲重重的喘了几口气,瘦削的脸上有着病态的青白,整个人也是憔悴的不见一丝血色。
夏绥远沉默着注视他的脸,那张算不上是阳刚,甚至有些阴柔的脸,似乎那是一层薄薄的面具,目光一刺便会露了原形。
半响他垂下头去,低声道:“陛下多心了。”
“也许吧。”夏绥哲唇角微微牵起,“老七,我现在只剩下你了,只有你了……”
六月的天色也是怪,晌午尚且闷热的如蒸笼,不过片刻的功夫,一层乌蒙蒙的厚重云彩罩了下来,顷刻间大雨滂沱。
雨点雀跃的落于地上,溅起层层的水雾,透过雨帘辨不清楚眼前的一切。
夏绥远身上的朝服早已湿透,他也不甚在意的抬手抹了一把脸,就继续策马前行。
若姑正执了伞守在门侧,见他们回来,忙上前替夏绥远挡雨。
夏绥远自马上一跃而下,摆手示意她不用,就大跨着步子径直进了内院。
若姑一瞧,怕他着了凉不好收拾,便将手中的一把闲伞交于戴青,自己则擎了另一把追了上去。
夏绥远进了内院并未如常一般拐弯到静研住的小楼去,而是直接回了自己平日休憩的内书房,一脚蹬开了门,面色铁青,心情糟糕的样子。
若姑一见他进了书房,暗叫了一声不好,慌忙跟了上去,询问道:“小爷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早?也不差人知会一声。”
“恩,叫他们都下去吧!给我拿两套干净的内衫过来。”夏绥远语气也有些急,眉毛攒成一簇。顺手扯开朝服外衫,方心曲领的样式被淋湿了便紧紧的贴在身上,多少有些难受。
“哎,小爷……”若姑还没来得及提醒他。夏绥远抬眼一瞧一个人正立在书案旁,手里正紧紧的捏着一本书,颇有些手足无措的瞧着他,显然是被他刚才踢门的举动惊了一跳。
夏绥远瞄了她一眼,浑身一股子沉郁的戾气倒是消了一半,放缓了语调道:“接着看你的。”
静研晌午自他走后,觉得呆着无趣,刚写了几个字又有些手痒,就唤了锦绣过来,央着若姑到这里寻书看。
若姑本来不乐意搭理她,但耐不住她一刻也不停的跟着,烦躁之下想起书房这边,索性就打发了她过来,心道等夏绥远回来之前将人撵走便是。不成想他这么快就赶了回来,而且直接就奔着这边来了。
若姑见他脾气消了,松了口气,转身将门带上便去取换洗的衣裳。
静研咬着下唇,头埋得低低的,略有些惊疑不定的思忖着对策。
他这样子倒像是刚遇到什么生气的事儿似的,估计没准儿真被陛下责罚了,自己可得赶紧躲开点,一旦不慎成了泄气的那可不好了。
她这么想着,便利落的将手中的书放回书架,转身两步并一步的就要跑出去。
还没等跑出两步去,腰上骤然一紧,她低头一瞧,赶忙伸手去遮掩。那双手犹如铁铸,无论如何拍打都不肯松开。
“使坏使得不错啊。”他恶意的笑着,用唇在她耳垂处蹭了蹭,察觉到怀里抱着的娇软身体一僵,越发的得意。
静研一惊,低下头,莫名其妙的有点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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