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怀疑的视线齐齐落在宫惜在手上,他干笑了两声,退去缠绕的纱布,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情,"咳咳,只是皮外伤,其实用不了这么多纱布。"
辛酒里识趣地收拾干净地面,便退了出去。
修长的指节抵住优美的下颔,宫惜之靠着沙发,神色透然,"既然如此,母亲差我带来的汤药补品我便原封不动地拿回去得了。"
宫惜在一脸被夹了尾巴的痛苦,急忙掐灭了手中的烟,摇头道:"别别,那我兴许就活不到你大婚之日了,我可不敢在老佛爷头上动土。"
宫惜之斜睨他一眼。
"你回去便说,等我吃完了这些补药也赶在大哥后面娶个媳妇生个大胖孙子让她舒舒心,免得她闲的慌,一天到晚来唠叨我。"
宫惜之突然敛了俊眉,黑目一沉,不再言语。
辛酒里再度站在书房门口时,心头涌上一股乏力,刚刚下楼时碰上赵管家,他便如释重负地将手中的托盘往她手中一递。
说是大少爷向来只喝黑咖啡,今晚突然来访,那位会煮咖啡的师傅已经散工回家了,只留一个略知工序的小厨师手忙脚乱才煮出这么一杯,也不知对不对味。
她叩门进去,将咖啡摆到宫惜之面前。
翻沿的白瓷杯,杯脚角缀着黑色的茎蔓类植物,高雅精致如同这个男子的脸,宫惜之抿了一口,眉心微蹙,便放置一旁。
挑剔如斯,辛酒里默默移开了目光,正欲退出去。
不料宫惜在暧昧一笑,朝她道:"小酒里,你就在这添添茶水。"
宫惜之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
宫惜在突然笑逐颜开,问道:"大哥突然过来,应当不只是送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婚宴筹备的如何了?"
宫惜之又伸手去拿咖啡,浅辄了一口,挤出两个字:"很好。"
她本无心去听他们的谈话,可宫惜在似乎故意强调了某些字眼,笑盈盈地问道:"那我未来的大嫂白微澜,可有去宫家专门拜访?"
宫惜之神色一凛,语气冷了三分,"你不用操心这些事。"
辛酒里似乎听出点端倪,白微澜这个名字一次次有意无意地提起,她知道自己能够安稳地住在这里同那个叫做白微澜的女子有着不可避免的联系。
思忖中,一道冷漠的声线猛地掷来,"你出去。"
屋里突然一片寂静,她利落地移动脚步,宫惜在站了起来,不悦道:"大哥,你究竟想要掩藏什么?"
"不管是什么,你都不用知道。"
宫惜在暗自发笑,他总是这样,总是以为自己可以独挡所有,总是独自高高在上的摒绝一切麻烦,仿佛这样便可以使宫家老少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