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强冷的气场如同一座冰窖,五分钟后,宫惜之依旧迟迟未开口。辛酒里看着渐行渐远的闹市,不想费那多余的时间走回市场,缓了缓,喊道:"停车。"
"如果您没什么吩咐的话,能先容我下车吗?我还有事。"
一道犀利的目光从后视镜中扫过,驾驶座上的方谏终于缓了车速。在宫惜之身边做事首要之重需得察言观色,人家宫大少爷日理万机,脾气冷傲一点,目光阴鸷一点,手段毒辣一点,其实大家都可以理解嘛。
比如,他奉命调查的这位辛小姐,身世倒是清白,可也太清白了一点,生父母均不详,也无从知道她的任何附加消息。以致于他把这些消息原封不动地呈给宫大少爷的时候,只见任何时候任何地点任何事情都能得心应手的宫少深深蹙起了眉头。
从而导致他也掖出了一身冷汗。
常言道,难得糊涂。
他向来能言善辩,什么当清楚,什么当糊涂,只要他方谏看一眼,那便心如明镜了。可这回,宫惜之究竟为何突然让他亲自去调查一张旧照片上的女子,绝不可能因为这女子清新脱俗,宫惜之手腕了得,却独独不近女色,从未看他有过心动的迹象。
作为职业跟班,他从不也绝不去怀疑打探任何有关老板的心理及生理问题。再则,宫少马上便会同白小姐订婚,据传言,任何女人往那白微澜身边一放,都会暗自神伤,黯然哭泣,暗暗转身。
至于刚刚他们从洋行巡视回来,宫惜之突然叫了停车,随后便看见一个清瘦的女子站在穿梭在人群中。烈日当头,她却穿着一条藏黑色的麻纱裙,半截袖的棉布衬衣,一头过肩的细软头发,在阳光下微微发黄。
他正疑惑,只听宫惜之沉声道,"去把她叫来。"
"啊?"他这才灵光乍现,连连点头,"是是。"
车子又稳稳地停在路边,方谏顶着一头毒辣的太阳,快步往墙角挪去,只想寻一处阴凉的地方落落脚。
车内,两人相邻而坐,却又隔着安全的距离,阳光透着玻璃照在她的肩膀上,那抹热度延伸至冷却的心底灼灼泛热。
宫惜之凝视前方,修长的手指正摩挲着袖扣,许久才沉着开口,"辛小姐,我希望能同你结婚。"
辛酒里仍旧维持着刚刚的坐姿,只是偏过头一脸莫名的看着身边这个冷酷傲然的男人,渐渐浮出一抹难耐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