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一片浓雾,能见度不高,他的车速仍是不减,辛酒里看了眼他,一路未语。
下车时,他突然发狠似地盯住她,俊容散着倨傲,气势极为逼人,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他突然一把拉住她,不费力气地将她抵在门上, "你最好不要让我失望。"
她苦笑,有时候男人也很不可理喻。
经过宴厅时,侍应正在用新鲜的花束装点四处,圆台上已经铺好了红色的地毯,有人站在一旁指挥着几人将一个大篓筐往上吊。
她远远绕着走,好在众人都忙的顾不过来,都没注意到她。
刚走上楼梯时,圆台上的人突然往她这边瞧了一眼,他穿着旧旧的白色衬衫,裤腰带歪歪扭扭的,唯有身形黝黑精壮。
四目相接,她不着痕迹地别开眼,却见他突然对她一笑,露出一颗缺了的牙。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没走几步辛酒里就听到有人大声喊:"老九,你给我利落点,这日头都出来了,这边白蔷薇交给他们,你跟我来。"
这仿佛是一场盛大的闹剧,她只需负责冷眼旁观,在关键的时候揭开小丑的面纱,然后尽情的欣赏他们的悲哀。
直到推开门的刹那,她猛然发现自己不是救世主,而是那最可笑的小丑,因为铁架上正挂着那套洁白的婚纱,层层叠叠的鱼尾裙摆嵌着手工珍珠带给她前所未有的震撼。
她突然胆怯了,她怕接来下要面对的,她更不知道要为此付出什么代价。
她不知在镜子前坐了多久,敲门声将她拉回神,一转头,对上锦葵满面的笑容。
她今天很美,美到不知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那明晃晃的笑容突然在她眼前放大,她恶作剧般地眯起眼睛, "是不是我看错了?你好像在害怕。"
辛酒里蓦地站了起来,辩驳道:"没有。"片刻又问道,"人都来齐了吗?"
锦葵无所谓地挑挑眉,"你问的是白微澜吗?放心吧,她不会来的。"
她讶异。
锦葵突然拉过她,咋舌道:"你不会一直在发呆吧?还要我帮你换衣服不成?"说着又把她推到帘子后面,不管不顾开始解她的扣子。
她急忙拦住,低声说道:"我自己来。"
锦葵点头表示同意,又走到一旁去给她挑鞋,弯腰时一缕细发从耳后落下,耳根处有颗红红的小痣。
她的样子很娴静,雪肌柔肤,浓妆淡抹总相宜。
辛酒里换好礼服,出来时便见锦葵勾着一双白色高跟鞋,神色淘气纠结,她一转过头来,眼中立刻有了惊喜之色,围着她绕了个圈,津津有味道:"怪不得宫惜之事事要求完美,果然有深谋远虑,别说白微澜她到底何等姿色,就算今天她来了,也只能给你做陪衬。"
闻言,辛酒里薄唇微抿,有些不自然地望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