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瑛尖叫了一声,猛地拿起烟缸往她头上砸去,"闭嘴!你闭嘴!"
包厢门突然被推开,宫惜之踱步进来,看着她头顶汩汩的热血面容凝重的几近冰封,那血怎么也止不住,他双手轻微颤抖,小心翼翼地将她圈进怀里抱起来。
随之而来的保安擒住沈瑛,她目光滞离,蓦地咧开嘴巴嘶吼着大笑。
辛酒里张了张口,鲜血涌进嘴角,"我不欠你了,沈瑛。"
被保安驾着的沈瑛跳起来,双脚乱踹,紧紧看着她,癫狂地呓语,"我会……永远……恨你!"
刚到门口的江结城只听到两人最后的对话,"宫少爷,今天的事很抱歉……"
"让一下。"宫惜之打断他,抱着辛酒里快步往外走,"江老板有事还望下次再谈。"
江结城看着那个笔直的背影快速消失在门口,眼底渐渐冷却,一抬手,身后的人将沈瑛拖了出去,他甚至没有回顾一眼。
夏末秋凉,又是一个阴天。
她已经住院调养了三天,期间宫惜之每日都会抽些时间过来陪她,但只是在一旁做自己的事,除了几句简短问候,其余基本不交谈。
宫夫人和宫惜欢也来看过几回,宫惜之借口说遇到了个喝醉酒的客人,宫夫人立刻忧心忡忡的抱怨她们本不该去那种风月场所,这件事尤其要怪到宫惜在头上。
他虽没有多问事由,不过根据他的脾气,应该在事发后就调查过了两年前的事情,王财贵这些人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若算上江结城出马,下场可想而知。
她从病床上起来活动活动,刚走到窗口,门突然被推开,她回眸的神色被定格在那人浅棕色的瞳孔内。
江结城拿着一束鲜花,极浅的笑容还带着凉意,"我看见门没关,怕打扰到你休息。"
她淡淡笑,"没关系,请进。"
病房向西,是辟开其他病区的单独小屋,窗外有棵高高的樨木,时有花香飘进来,冲散了房里苏打水的味道。
辛酒里给江结城倒了杯水,朝外望了一眼阴沉的天空,扯了个尴尬的话题,"好像要下雨了。"
江结城坐在白色的条木椅上,斯文地喝了口水,目光落到她额角缝后的肉线,"伤口好些了吗?"
"已经好多了。"她站的有些远,正将他带来的花插入花瓶里,"谢谢你来看我,花很漂亮。"
他们之间的对话贫瘠的挑不出情绪,她配合的装作只是从未相识的陌生人,眼看天空黑压压的一片全是乌云,窗外已经起风了,她正想去关窗。
江结城率先站起来,"我先告辞了,你好好养伤。"
顺便替她关上了窗。
等他出了门,她才反应过来要追问那把枪的事,走廊里没开灯,他背着光,光华夺目,万物无声。
"你有东西忘在我这里了。"她低声说。
"什么?"他却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