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恐惧过度,芳枝愣在原地,就像被猫盯上的老鼠,她掉不下泪,也叫不出声,甚至连移动脚步的力气似乎都消失了。但是,越不想看,对方狰狞苦闷的表情便越是烙印在她眼底;越不想听,那残忍的诅咒便越发蹿入耳中。
最后,那男人猛地起身,下一秒已带着种诡异的神情,迈着猿猴般的步子慢吞吞地朝她走近。在极度恐惧下,她全身的肌肉绷得僵硬如铁。她没逃跑,反而把头伸向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步步逼近的男人的面孔。尽管情况已经如此危急,不可思议的是,她居然还能意识到,之前男人细小如线的眯眯眼,不知何时,已变得跟正常人的大小无异,正瞪得圆溜溜的。
男人一接近芳枝,手臂便缠在她脖子上,一边沿檐廊把她拖向先前的那个浴室,一边把嘴贴在她耳边,哈出湿热的气息,一个字一个字地耳语:
“芳枝小姐,我啊,光把你当成恋人爱着是无法满足的。越心爱,就越想狠狠折磨你。如果没看到心上人濒死前血淋淋的美丽模样,说什么都无法满足。”
随后两人异样的身影,穿过檐廊消失在浴室中。不久,一种难以形容、毛骨悚然的凄厉叫声自紧闭的玻璃门中隐约传来,夹杂着乒乒乓乓撞击硬物的声音,久久地、久久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