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农民,始终蹲在昏暗的仓库深处,诡异地一动不动,犹如假人,对方也定定地望着野崎。他的眼珠是玻璃制成的吗,为什么这么长时间双眼一眨也不眨?
两人就像狭路相逢的猛兽,一直瞪着对方,好似谁先眨眼谁就输了似的。
就这样僵持了一阵后,难以言喻的恐惧席卷了野崎全身,晕头转向的他眼前开始发黑。当他感到自己已忍受到极限时,只见农民的脸上浮现一丝冷冷的微笑……
半町远处有一间灰扑扑的杂货店,他冲到里面,劈头就问看店的老太太:
“请问,那头树篱旁边的住户,看见了吗?您认识站在仓库前,正朝这边张望的那个男人吗?”
“啊?你说什么?”
老太太吓了一跳,上下打量野崎半晌后,终于理解了他的意思:
“啊,你问那个老头啊,他叫阿作。我当然认识,我们是亲戚。你找阿作有什么事吗?”
“我说的是那个男人。他现在走到树篱边,正瞪着我的那个。”野崎再次强调。
“啊,那个人啊,他就是那间房子的屋主。”老太太回答。
野崎觉得不对劲,再仔细打量了一番,但是无论是短外褂上的条纹花色,还是瘦长腰带的颜色,更别说他的长相,不管怎么看,分明就是刚才在整理田垄的农民。
“那个人,一直住在那间房子里吗?”
“那当然,他家打三代之前就住在那里了。老头是不是闯了祸得罪您了?别看他那样,可是个干活卖力而且能干的人,就是有点儿不近人情。他老婆比较辛苦。”
这意外的事实,令野崎越听越心慌。但他还是打听了自称稻垣的男子在关东大楼现身当天、里见绢枝被假信诱骗出门当天,这个名叫阿作的农民人在哪儿,结果老太太证实阿作在这一个月内没迈出过村子一步。
不过话说回来,在仓库里的时候,那人瞪着他的眼神,又是怎么回事?
“我不清楚您问他什么事,不过与其问我,不如直接问阿作?”
“说得也是。”